于是当即和重青对峙,底气十足,“二皇子在军营练武,武力之高整个大齐都难以有人匹敌,寻常刺客根本伤不到他,又怎么会消失不见。”
他冷哼,“依本臣看,二皇子这是自己做的局,正巧封后大典提上日程,二皇子不甘在宫外等着,于是做局脱身。”
重青冷冷看向他,脸上神色凝重少了几分憨厚,气势不输,“遭人暗杀,来不及反应有什么可奇怪,殿下至今未归,还请皇上派出人马寻殿下回来!”
“你——”
齐湛适时站出来,打断林亭。
“二皇兄刚一出宫就遭人刺杀,实在蹊跷,早日找到皇兄才是当务之急,以免又生意外。”
金銮殿中就他一位皇子,齐顺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思忖半天妥协道,“去找。”
他虽然不喜齐弈桢,但不能让他死。
不多时,禁军便捧了一把箭矢回来,全都刻着重桓国的图腾。
林亭望过去,心凉了半截,乌纱帽歪歪斜斜。
齐顺昌二话没说,当即把他压入大牢,早朝在一片狼藉中结束。
齐淮礼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匆匆赶去养心殿和万妃劝了半日,才让皇帝收回成命。
——
另一边的东宫,初晓时分。
齐弈桢懒懒靠在太湖边的躺椅上,水面清凉,波光微荡,云禾神情紧张,眼睛止不住的往外瞟。
“殿下不是昨日被禁足的么,怎么忽然来了东宫,如何逃脱禁军看管的?”
云禾实在好奇,齐弈桢没给她递眼神,把玩起案桌上的小物件,额前垂发掩住神情,“齐国玉件不多,他倒舍得。”
他嗤了一声,随手扔出去打水漂,神情平静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昨夜遇刺,顺势逃出来。”
云禾不接触前朝,对两个党派相争知之甚少,却也知道在这个关头发生的不是什么好事。
“遇刺?”
“朝中有人坐不住了。”
云禾似是而非的点头,难怪这次从行宫回来,她总觉着皇宫有些莫名压抑。
“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齐弈桢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贴在眼前端详,寒光冷冽,“本殿再想是直接刺杀父皇,还是举兵攻城。”
“……”
他侧目,随意将刀刃抵过去,“齐淮礼近日可有什么消息?”
他知道她投诚太子了?
公主的病大好,她连唯一和他交易的筹码都没了,这人是真的会杀她。
刀隔着衣裳动了动,云禾咽了口唾沫,强行镇定下来,“太子的往来信件都在书房内,我进不去。”
“是么。”齐弈桢的声音低缓深沉,云禾猜不出他是什么想法,斟酌道,“昨日殿下出宫前,太子似乎漏了一嘴,说鼠疫似乎与丞相有关。”
“嗯,胆识不错。”薄唇微勾,他随口一夸便收了刀。
“多谢殿下夸赞。”云禾一点也笑不出来,背后冷汗已经浸湿衣裳,腰间隐隐有被抵着的错觉。
日光初生,太湖池面染上金光,外面隐隐传来宫女说话的声响。
另一端的墙头,重青下朝蹲在那里小声喊他。
“殿下!该走了!”
“再晚些侧门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