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已经?朝夕相处对着林重檀这?张脸好几年,可当他?站在花墙侧边,对我轻轻一笑?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下。
在我愣神之际,他?也?钻进了花墙里。
“你、你做什么?”我莫名有些慌,我想?站起来出去,可在这?里面窝久了,我腿麻了,一站起来就往地上摔,幸好林重檀接住了我。
他?单手贴在我背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小笛应该给我些奖励,对不对?你看,我都有些出汗了。”林重檀抓着我的手往他?身上放。
我心里更慌,想?将手抽回来,“那我们现在回去沐浴,就好了。”
林重檀唔了一声,慢慢说:“此时外面日光正烈,等天黑了再回去罢。”
“啊?”我才来得及发出一个音,就被他?含住嘴唇。
罗衣月季的花香很浓郁,我本以为我窝在这?里好长一段时间,应该能习惯了,可事实上我还是觉得很香。
林重檀也?说香,在他?亲吻我脸颊的时候。
后来,回去的时候是林重檀抱我回去的,我窝在他?肩头,没出息地擦了擦面颊上的泪水。大?概是气不过,我狠狠地咬住林重檀的肩膀,只是咬完后,我又怕他?太疼,小小地舔了一口。
小腿上沾上了罗衣月季的花汁,沐浴的时候,洗了好久才洗掉,我经?历白日的事情已经?困得不行,用膳时全程窝在林重檀怀里,我不想?用膳了,只想?早点?去休息。
“再吃一口就睡。”林重檀哄我。
我勉强睁开眼,将递到唇边的饭菜吃了,咀嚼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小飞蛾,那只飞蛾不知道是从哪个窗户缝隙飞进来的,正往烛火上扑。
我本是随意瞥一眼,霍然想?起另外一只虫,在我体内的雌虫。我顾不得身体还酸软着,立即坐直身体瞪向林重檀,“你愚弄我!”
林重檀眼瞳看上去极其清澈,像是很无辜,“我怎么愚弄你了?”
我咬了下唇,但?因为唇瓣稍稍肿了,我刚咬就火速松开牙齿,“我们身体里都有蛊虫,无论我躲哪你都能找到我的,你故意的。”
林重檀却说冤枉,他?说他?能感应我所在,但?只能感应到大?概范围。这?处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知道我在这?里,却不能精准地知道我躲在哪。
“如果我真能完全感知你躲在哪,我怎么还会?找了那么久?”
我听着林重檀的话?,觉得他?说的是有些道理。
可能真的是我躲的地方不好吧,但?明年我再也?不随便答应林重檀什么愿望了,也?不跟他?玩什么躲猫猫游戏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耳垂,和跟耳垂挨着很近的一块皮肤,总觉得这?一处沾上的花汁还没有洗干净,黏糊糊的,一股子甜腻味道-
“我要穿衣服,你转过去。”我一边说,一边去拿林重檀手里的纱衣。林重檀眉心微拧,似乎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听话?地背过去。
我尽可能快地穿好衣服,因为彻底醒了,我索性自?己下榻,往浴池那边去。我现在和林重檀住的院落是大?改过的,比如房中屏风后的活水浴池,其的构建图是林重檀亲笔画过的,他?怕我溺水,比我自?己还怕。
我自?从那日跳入湖中将林重檀救出来,就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怕水了,我只是还有一点?点?怕雷雨夜。
泡在浴池里的时候,林重檀就坐在池边,他?只要稍微有空,都一定会?守着我沐浴,哪怕他?需要处理政事。
浴池旁特意摆了张小几,给他?用的。
“檀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身上泼水,“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我母妃生辰了,我想?这?次早点?入京,顺带着我们一起在京城里过年,你觉得如何?”
林重檀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我,并将冰镇好的奶茶递给我。我饮了一口,听到林重檀说:“此时这?边没什么急事要处理,早日入京也?可,只是随行人?员要精简些,毕竟我们才刚到封地六个月,不能太落人?口实。”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哪有刚到封地的藩王就急哄哄地入京呢,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不能搞什么大?阵仗。
说完这?件事,我又提起旁的一件事。
我搬到岭南住之后,在府邸养了一池鱼,又在池边种了一圈花。一开始并没什么,后来林重檀的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整日宿在花下,守着那池子。
我有时候过去喂鱼,时常会?被它吓一跳。
它似乎通人?性,能察觉到我被它吓到,所以一看到我,就将自?己藏得深深的。
后来,我渐渐也?习惯它了,尤其在知道它的用处后。
林重檀跟我讲了他?在北国的经?历,讲他?是怎么成为北国巫命的。他?被上一任北国巫命救了一命,从此成为对方的蛊人?,后来老巫命离世,这?个位置就传给了他?,因为他?是唯一活下来的蛊人?,其他?人?都死了,没撑过去。
这?条蛇是林重檀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