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地牢里,泛滥着一股压抑且腐烂的气息。
我的头越发沉重,勉勉强强地扶住墙壁,试探性地迈出步伐。
忽然有人一把抓住我的脖颈。
她戴着一方淡紫色的面巾,全身黑衣,犹如鬼魅。面巾微微扬起,露出可怖的脸庞。她手上的青筋凸起,却不肯松开。
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
我本能地拨开她的手,她的手却越发抓得越紧。
“你个…疯…子…”我从喉咙里硬生生地挤出了这句话。
“我确实是个疯子,可你也快是个死人。”
她的手忽地一松,我跌落在地,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既然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妨告诉我,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杀我?”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来曾司直的仇家还挺多的。这可是我第一次对你动手。”她的嘴角扬起一丝讥讽。
那之前巷子口杀我的人是……
“那封花笺是你留下的吧。你为何要帮我破案,现在又想杀我?”我顾不上其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声音含糊不清。
“我怎么会是想帮你呢?只是想借你的手除掉海棠罢了。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要把庄洛彦牵扯你进来。我可是背着堂主的命令对你动手。”她恶狠狠地说道。
皆羡枝头妍,谁怜木叶寞。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是嫉妒海棠和庄洛彦的感情?可庄洛彦好像对海棠的死不闻不问。”
言罢,她笑了,身体剧烈地颤抖。
“曾司直,你为何不好好当着你的富家少爷呢?”她岔开话题,一脸笑意。
“世俗不易,我只想为他人求一份光明。”
“曾司直,你所倚仗的无非是你家显赫的钱财。多少书生寒窗苦读多年才能爬上你的位置。而你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像你这样生来就踩在别人身上,又怎么会真正懂得世俗不易?”她笑了,声音凄惨,犹如寒日里的鸦鸣萦绕身旁。
我吓得寒毛直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直到砸上了后墙,一阵清晰的疼痛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