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柜子里装了不少崭新的布料和兽皮,虎皮上的花纹都栩栩如生,摸上去比羊绒大衣还要柔软。
她迫不及待取下大衣穿在身上,熟悉的触感让她瞬间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科技化的社会。
镜子里她的脸圆润不少,凌厉的眼神也因为家人的温暖变得温和,她已经不是那个每天要为吃食烦恼的人了。
身上的大衣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非常合身。
可姜彩却不能穿。
现代的衣服在宁古塔跟雪地里的青菜一样扎眼,倒是那些布匹还可以用。
姜彩目光放到布匹上。
布匹有几百匹,薄的厚的都有,素的、花的都有,还有一些纯黑的布,都十分柔软,光滑的像绸缎。
就算只卖这些布,她下半辈子也不愁了。
姜彩满意合上柜子,又练了一会儿功才出了空间。
房子大了有一个好处,姜彩可以随心所欲研发新菜品了。
一大早她就在灶房琢磨,空间里的食材拿出来大半,总算是做了几道新鲜的菜色。
吃完早饭,姜彩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镇上到处都是一片萧条景色,才几天没来,大家伙儿似乎都变了样。
姜彩熟门熟路来到集市,车上放着五六袋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粮食,蹲在路边卖了起来。
集市也不如前些日子热闹,明明是大早上,却没几个人逛,商贩也少了一半,老毛子的摊贩都不见了。
“大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垂头丧气的?”姜彩手边上卖包子的大姐是个熟面孔,姜彩跟她打听起来。
蹲了半个时辰,大姐的包子一个也没卖出去,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还不知道啊?要打仗了。”
“打仗?谁跟谁啊?”姜彩不解看着她。
“还能有谁,跟夜郎国呗,都打了十几年了,也没分出个大小王来,现在又大,我们老百姓过点安稳日子容易吗,还不如到南方找个暖和地方安稳过日子……”大姐嘴碎,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姜彩脑海中一顿搜索,想起夜郎国的来历。
夜郎国是大辅周围的国家,是小国里地理位置最好的,也是最好战的。
钟家人全都折在了夜郎国。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彩不解看着大姐。
这种国家大事,大姐说的跟街边消息似的。
大姐丢下包子得意看了姜彩一眼,拍着高高隆起的胸脯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别看我在这卖包子,里外大小事儿我都知道,你知道薛知县家为什么调走吗?人家京城有人,使了银子,不然真打起来还能在这送死啊?”
薛亭笙?!
姜彩不得不感慨,这大姐说的还真不错,薛亭笙上次就说他们要回京城了。
“听说这次闹得还挺大呢,本来皇帝要御驾亲征,不是太远了吗,干脆换了王爷来,叫什么王来着,誉王,对,誉王来亲征,那可是大人物啊。”大姐把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
誉王!?
脑海中闪出白莲花长姐和王爷聊天的画面,姜宁安心里的那位应该就是这个誉王吧。
小小的宁古塔还热闹起来了。
“大姐,你咋知道这么多呢?”姜彩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大姐。
大姐拍了拍手上的面粉,乐呵呵接过瓜子磕了起来:“那我家流放前可是京城消息最快的人家,我家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姜彩忍不住仔细打量几眼大姐的模样,她皮肤黝黑。,脸上被寒风吹得好几处皴裂,手上也是厚厚的老茧,看起来比本地人还像本地人,没想到也是流放来的。
察觉到姜彩的目光,大姐不好意思收回手:“我流放十几年了,早就跟本地人一样了,不过周围的消息我也是最灵通的,不信你十里八乡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孙巧嘴。”
姜彩把手里的瓜子全都塞给她:“大姐,你的消息就是有用,都给你。”
“够了够了,我吃不下了。”孙巧嘴乐的牙花子都出来了,挽起衣摆接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