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抬脚踏入了屋内。
进门先是一道屏风,而后是一个矮桌,矮桌上放了笔墨纸砚,侧面落下一道珠帘,帘子后便是整理干净的床榻。
不知怎么的,闻逆川感觉在这屋内每走一步,都有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袭来,好像来过这个地方、对这些摆设也尤为熟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再加上理智的层面告诉他,他不可能来过这里。
一旁的谈煊见他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小川,对屋内的摆设不满意吗?”
闻逆川马上摇摇头,说道:“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他当然会觉得熟悉,因为那就是按照京城平南王府的主卧做的摆设,甚至连屏风的图案、矮桌上纸笔的位置、珠帘上珠子的材质和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复刻。
一时间,似乎是沉睡的记忆被唤醒了一部分,闻逆川觉得熟悉之余,又止不住的一阵心悸,或许那是很重要的记忆,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忘记了多少。
可这一次,也想过去的十几天里的无数次那样,闻逆川在努力尝试之后,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越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尝试、接二连三的失败,让闻逆川沮丧的情绪一时间到达了顶峰。
“抱歉,我记不清了。”闻逆川深深呼出来一口气,却仍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闷在胸口,久久无法散去。
谈煊见状,抬手小心地扶了扶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又克制,安抚道:“没事的,小川,记不起来就先别想了。”
“可是我试过很多次了都还是不行。”闻逆川愈发痛苦,他求助一般地看着谈煊,眼里满是不甘。
“没事的,小川,你看着我,”谈煊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人,“总会想起来的,你相信我。”
距离越城之下的交锋已经过去快一月了,与此同时,越城的人质也放回去一月了
终于,谈煊在今日等来了从京城来的圣旨。
不出所料,圣上直接封谈煊为“镇南王”,且如无特殊情况,无需亲自来京城述职,派人来汇报即可。
由此,谈煊更加确信自己起初的判断,圣上和太后都争不过的时候,就让谈煊当了这个第三方,再加上南面一带的特殊性,两人目前也都没有十全的把握拿下来,两人也都担心如若自己出兵南面,朝中会再次发生兵变。
因此,圣上和太后在这一件事上达成了微妙的共识,如此一来,两人在朝中的势力也再一次达到了平衡。
而谈煊自己,也终于跳出了两人纷争的死局,他再也不需要担心会成为其中一方的牺牲品,或是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