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蕙抿唇,淡道:“多谢殿下,不必如此。元蕙可以自行回宫的。”
此时御医插了话,很是严肃地警告道:“姑娘,这不是儿戏。第一次清理毒素极疼。昏过去也是有可能的。”
这老御医有趣得紧,方才一阵吓唬。这小姑娘也不怕,他心中古怪。下次定要好好问问。哪家小姐这般厉害。
难不成明魏的民风都如此坚韧?
元蕙不信邪。
伸出手腕说道:“在下不怕。”
“好!”老御医来了精神,颇有将元蕙当做研究的心态掏出针包。
那针包排列的针有粗有细,老御医挑出了几枚最粗的针出来。
叫元蕙拿出左臂,御医还特意解释了一下:“不是老夫刻意刁难姑娘。是姑娘扎的好,偏偏扎在解毒需穿的左脉。”
这话说得人吐血。
饶是元蕙面上的冷静,也有几分挂不住。左臂上的血窟窿不少。谢惊铭粗略一数至少有七八个。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心疼自己的家伙,御医挑开血窟窿无疑是往伤口上撒盐。
他将银针在烛芯最滚烫的地方烧了几下,对着两个血窟窿中间就刺下去。将底下的皮肉翻出来。
污黑色的血流顿时如注,两个血窟窿被挑开,变成了一个大窟窿。周围的皮肉因滚烫的温度卷翘了起来。
到了这里,元蕙已是满头冷汗。她死死抓着早已拧得不成样的衣裙。硬是一声也不吭。
谢惊铭皱眉:“不可以用麻药?”
御医没工夫抬头,就着动作答到:“不行。人得是清醒的才可以。”
御医烧了一根更加滚烫,甚至有些泛红的针。对着筋脉扎下去。元蕙的视线早就痛到模糊。
她依稀看见,自己的皮肤鼓起了一个大包。那种皮肉分离的不适感叫她更是眼前一黑。
下一瞬,温暖的怀抱将她环住。谢惊铭低语般地握住她的手:“疼的话,就握紧我的手。咬下去也没事。”
元蕙摇头,可一阵塞一阵的疼痛几乎叫她欲死。最终,她在意识混乱时。狠狠咬住了凑到她唇边的东西。
口中腥味不停漫出来。
整个药房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血腥味。
若是萧淑妃知道了,指不定怎样心疼。而此时整座皇宫笼罩在残阳中,清宁宫主殿。
萧淑妃高座台前宛若仙人,她手中削着铁块。薄薄的铁被她弄得无比锋利。
就在此时,她拿起小巧精致的锤子。却不慎锤到了手,顿时血液凝固在指甲附近。
汲云赶忙上前拿出冰块,她就怕萧淑妃伤到自己。一早就备着了。一边拿出药膏处理一边说。
“娘娘将这块铁交给匠人去打不就好了?公主也会晓得您的心意的。”
萧淑妃摇了摇头:“明魏的匠人打的剑不如我漠北。况且本宫还是希望,能保护她。帮着点她。”
她抚上自己的心口,午后总是很不安定。催促了好几次让元蕙回来,可总是看不见。就连寒露都没有传一句话回来。
“汲云。你再去看看蕙儿回来了没有?若是还不回来。本宫亲自出宫去催。”
汲云连忙搀扶住萧淑妃。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声音。
“娘娘,欧阳将军求见。”
欧阳风?萧淑妃心中奇怪。一个外臣怎会在这个时候求见。她不禁想到自家蕙儿。
连忙叫人去清。
欧阳风几步走了进来行礼:“微臣见过娘娘。”
萧淑妃颔首:“快免礼。”她虽然着急,面上却并未显示分毫。
“不知欧阳将军见本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