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子气的课都不上了,她带着那一沓作业就往校舍走。
留下哗然一堂的学生们。几个跟简仁义关系好的赶紧上前把她围住,“你写的啥呀?把夫子气成这样?”
“对啊,快把你的大作念给我们听听!”
简仁义把她们推开,又羞又怒的跑出学校了,她再傻也知道她想歪了,夫子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哎,你干嘛跑了,还去不去福记啊?”那些根本在后面吼。
李致然失笑,这人和记忆里一样,还真有点傻。
今天二四不在,她自己收拾好笔墨,准备召集几个伙计看看香水各个环节的进度。
刚走到学院外面的大街上,就见一个30来岁的女子跪在地上,她身着一件不慎干净的长袍,面前还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卖身十年,换100两救命钱。”
周围围了一群人,在那指指点点:
“一百两,我都可以买10个奴仆了,才买她十年,这不是太亏本了吗。”
“是啊是啊,看样子长得也不甚结实,不知道买她来有啥用。”
“什么病需要100两?我看要是50两都治不好的病,干脆就别治了!”
那女人好像没听见一样,低着头,也不言语。
李致然走上前去,她正好缺人手,如果这个人有真材实料,她倒可以帮她一把。
“这位阿姊,你叫什么名字?遇到什么困难可,可否一言?”
那人见有人发问,这才抬起头,她拱拱手,“鄙人姓木,贵人可是要雇佣我?”
“我不知道你的情况,要不我请你喝杯茶,聊聊?”
那女子思考了两秒,拿起木牌,随着李致然走向一旁的茶楼。
李致然点了两杯茶外加一盘小食。
那女子还不等李致然开口,就急急说,“大人,您想了解什么?”
她对面前的吃食看都不看一眼。
“你可以给我说说,你遇到什么难事了?”
那女子颓然道,“我叫木止倚,本是京城人士,与夫郎数年前到此安居,日常就靠给人抄书、写些书信、诉状为生,日子虽然清贫,倒也过得去。”
“没成想两月前我夫郎突患重疾,我们用净了所有积蓄,都没治好,大夫说必须用三十年以上的老参当药引,才有一线希望,一支都要50两以上,我身无余财,无法只有贱卖自己,盼能换些银子去救治我家夫郎。”
“你为何不向亲友宗族求助?”这时代的宗族很团结,如果遇到要人命的事情,大多都会帮帮忙。
“在下有难言之隐。无宗族可依。”木止倚面露酸涩。
李致然也不追问,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她不是逃犯就行。
“那你有何一技之长?”这才是最关键的。
“本人熟读四书五经,有秀才功名在身,对九章算术也略有研究。”
算数?李致然来了兴趣,这时代的女人,不是学四书五经,就是练一身武艺去考武举人,会专门学习数学的是少之又少。
如果她有这个本事,她倒是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