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序好心提醒王帆,“你看看那银锭上是什么字。”
王帆将银锭拿过来,看着后面的字瞪大了眼睛,“殿···殿下。”
“当年的苏家嫁女,这些金银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王大人也莫要太激动了。”
“可是殿下,这山洞中一共才发现了十万银锭和一万金锭啊,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御赐的。”
王大人着急的摊开手,“再怎样也弥补不上这亏空啊,叫下官如何是好?”
“谢家失窃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吧,盗匪既然已经将财物偷藏在这里,那说明早就已经分赃好了,王大人,你说呢?”
王帆被苏家吓昏了头,差点以为他们还是当年的苏家,“王爷说的是,剩下的只能看昨日三殿下抓获的那个盗贼能交代些什么出来了。”
季时屿没想到其中还有自己的事情,索性自己也没有拿到孔孙所说的那些金银,无所谓他最后的下场。“这样啊,那人现在被关在兵马指挥司内,王大人要是方便,可以随时将人提走。”
“既然如此,多谢三殿下了。”
“毕竟谢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闻所未闻,王大人还是要早日探查出真相,给谢家一个交代,也好让京中世家们安心。”
“是,请殿下放心。还有一件事需要跟殿下求证,昨日三殿下确实在这里遇到了偷情的谢夫人和盗匪吗?”
季时屿尴尬的点了点头,王帆却得到消息后毫不避讳的笑了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案子就很好解决了,肯定是谢夫人伙同外面的情夫将谢家的仓库洗劫一空,只是没想到三殿下那日会这么不凑巧的遇到。”
“大人,谢家赏赐的单子送过来了,正在安排人去核对。”
“好,既然这样,相信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不凑巧的事情太多了,季淮序及时换了话题,“谢夫人在这件事情中究竟有没有参与,参与的程度到底如何,王大人都要慎重处理,确保那个盗贼不会因为谢夫人离世而将罪名都推到谢夫人身上。”
“是,下官谨记。”
“毕竟日后谢家小姐是要嫁给三殿下的,或多或少对三殿下的名声都会有些影响。”
季时屿瞪大了眼睛看向季淮序,他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可能是觉得一个侍妾,再怎样也翻不出什么太大的风浪吧。
今日季淮序又重新提了一遍,他才又郑重的想了想,自己有一个将京城搅的风云变幻的岳母,若是这个案件又有谢夫人的参与,怕是时候有人再提起谢家或者李家的女儿,怕不是人人都能啐一口吧。
他从未想过自己要娶一个人人唾弃的女人进门,可按照季淮序的说法,这个女人身后怕不是有不少财富,究竟要如何取舍呢?
鬼使神差般的,见周边没什么人,他凑到季淮序身边,“昭皇叔,这件事情再怎么看都有谢夫人的参与,可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娶谢念夕进门了,可现在谢家这般情形,我要如何是好?”
季淮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谢家的那位小姐毕竟是圣上赐婚,圣命不可违,怪只怪你当初的婚事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导致现在收不了场。好歹确定了谢二小姐是苏家后人的事,给你多少能带来些裨益,就算日后有人拿着今日的事情闹到陛下面前,你也只好说谢小姐并不知晓她母亲的所作所为。”
“多谢皇叔指点。”
季淮序思绪缜密周全,倒是让季时屿敬佩。
“你再仔细调查一下这个寺庙,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能够帮助谢家洗脱罪名也说不定,本王就先走了,安之还病着,就不奉陪了。”
“是,恭送皇叔。”
季时屿看着季淮序的背影,有些事情问的太明白,反而惹人厌烦,但是现在昭王的态度,让他不得不跟母妃商量一下要如何处理才是。
季淮序回去的时候,谢安之还在榻上睡的安心,他小心的拿走了她手上的书,顺便给她盖好了毯子。
谢安之醒过来的时候,睁眼就是陌生的车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季淮序的马车上睡着了。
她想要起身去外面看看情形究竟如何了,衣袖却明显被人压着,她这才发现季淮序坐在自己不远处睡着了。
许是感受到了自己这边的动静,季淮序缓缓睁开了眼,“醒了?舒服些了吗?”
谢安之没想到他还会在,“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季淮序拉过她的手腕,仔细把了把脉,“放心吧,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这件事都交给王大人处理了,季时屿也答应会把孔孙交给顺天府审查,李秀这些年的罪名也会被彻底坐实。嗯,果然睡了一会,你的脉象稳定些,你本身身子就虚,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不要这么拼。”
谢安之感受到他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那种不属于自己体温的灼热感,等他把完脉,她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好,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昭王殿下还略通医术。”
“没你学的那么精罢了,我久经沙场,多少也要知道一些。不然在战场上受伤,也总得有活下去的办法吧。”
谢安之下意识想到会州给他疗伤时,看见他满布伤痕的上半身,前后都是各种各样的箭伤刀伤。
“殿下说的也有道理,我已经好多了,今日麻烦殿下了,明日答应给殿下的谢礼,自然会双手奉上。”
季淮序挑眉看着她,嘴角挂着几分不羁的笑容,“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是个翻脸就不认人的小姑娘呢?”
谢安之脸不知不觉的红了几分,总觉得季淮序这句话更是话中有话,“我不是按照跟殿下约好的承诺做吗?怎么殿下现在又要反悔吗?”
季淮序看着她蹙起的眉头,起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我就算后悔了又如何?今日要不是我出现,你打算怎么说服季时屿将孔孙交出来呢?你的美人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