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十个百姓齐聚越王府门口,大吵大嚷着让越王打开粮仓,救济灾民。
“我可听人说了,越王就封前皇帝可给了上千石粮食。这些粮食不是给他一个人的,是给封地百姓的,有我们的一份!”
“不错,他一个就封的王爷,本就该照顾封地百姓,凭什么我们顿顿啃草根吃观音土,他却日日吃好米好肉?”
“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我烂命一条,我有什么豁不出去的?!真把我们逼到绝路,我什么都干得出!”
“放粮!放粮!放粮!越王出来!出来!”
……
一群人越说情绪越激动,眼睛红了一大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什么?昨天发了饭菜?
不管,上千石粮食本就有封地百姓的一份!
什么?越王到达越安县当天,并无粮车跟随?
不可能!定是他趁夜偷偷运粮食到王府里,不然为什么不许他们进王府看看?
……
陆县令昨天发完盒饭后就没回家,一晚上待在王府里,称量装捡那批突然出现的红薯。
并和越王商量,如何分发粮食,每家分上多少等等。
今早天微微亮起后才在王府随便找了个地睡了过去。
哪曾想没到两个时辰,就被闹事的喧哗声吵醒。
裴朝辞大步走来,眉头微蹙,脸上是陆县令从未见过的严峻。
陆县令忙爬起来,就要磕头。
裴朝辞扶了他一把,沉声道:“有人煽动挑拨百姓,引百姓对我不满。”
他并不在乎百姓对他的态度如何。
裴朝辞自认已经做到所能做的,他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但今日的事,分明是有人暗中挑拨无知百姓,拿百姓当挡箭牌,自个儿则藏在暗处生事。
如此行为,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他若不强硬些应对,某些狗东西还当他是个软柿子,日后时不时就来捏一把。
陆县令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昨天发饭时的一个人,但全无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好将人说出来,只能叹口气道:
“王爷,此事是下官治理无方,是我之错,还请王爷留在府内,让我去出面摆平此事。”
裴朝辞定定盯着陆县令看了一会儿,看得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几个呼吸后,裴朝辞突然开口:
“虽说此事因有心人而起,但百姓心中若无想法,也不会如此轻易被煽动。”
“今日被针对的是本王,他日若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拿陛下说事……到时候别说整个越安县,就连本王,都难保住小命。”
陆县令噗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跪在原地,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他就算久未归京,也知道越王话里隐含的意思。
广南大旱,民乱无数,本就是朝堂上下重点关注的地方。
再加上越王就封,想抓他小辫子的人不知何几。
越安县原本就在风口浪尖。
但凡被人揪到个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