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骨折不好恢复,要是在未来,得做手术,下地最起码得一年。不过对于左兆宁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她之前在特种部队,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真要在床上躺一年,人都要躺废了,以后还怎么从军。
别人摸都不敢摸一下的腿,左兆宁徒手摸了几下,咔咔几声,就把腿给掰直了。
男人就是昏迷着,也含糊不清的痛呼出声。
“先找个棍子给他绑上,最起码三个月这只脚不能受力。”
要是想让这骨头不错位,还是得打个石膏。
左兆宁琢磨着,朝着夏红伸出了手。
“干啥?那牛现在可不能给你。”
左兆宁嗤笑,“谁跟你要牛了,我要钱,他这腿得打石膏,我没有这玩意。买石膏得花钱吧,不得你们出?”
夏红咬牙,从一个小布包里拿出一只金镯子,瞧着是给小孩子准备的金镯子。
“这东西要是没了,你怎么找回媛媛?”孙毅叹了口气。
“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弘儿就这么废了呀!媛媛要恨就让她恨我这个母亲吧。”夏红把金镯子塞左兆宁手里,再没看她一眼。
左兆宁很是无语,一个金手镯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命都要没了,还舍不得一个镯子。
这个时候村里都有卫生室,不过也就是处理点小的头疼脑热的,骨折这些还得是找县医院,不过也有赤脚大夫,徒手接骨的这种人。只是现在抓投机倒把,拿多少钱,这种大夫压根不会为了牛棚里的人涉险。
骨折了得打石膏,就是不知道县里的医院能不能卖给她石膏。
正想着,左兆宁掏出两毛钱递给张叔,坐上了驴车。上河村虽然穷了些,却有个老太太家里有匹马,坐老太太的板车得三毛,那速度是相当快,驴车就是两毛,每天两趟。
“宁宁也去县城?”一旁的一个婶子抱着孩子,出声问道。
左兆宁点点头,也不接话。
别看小小的驴车上一共坐了这么七八个人,聊起天来,也是能把全村里的人蛐蛐一遍。
可能是看左兆宁在现场,也没敢提左家的八卦。
一路上从张三家掉茅坑的小孩,蛐蛐到李四家的婆媳争端。
到了县城,左兆宁立即跳下车。
这个时候的县城,还比不上以后的乡镇,也就有几个牌子,能看见国营饭店的字眼。左兆宁十分好奇这个传说中的国营饭店,只是说白了,她如今兜里没钱。
左兆宁揣着金镯子在街上晃悠,金镯子毕竟不是钱,不能直接花,她得找个自由市场的门道,把镯子换成钱和票。
进医院左兆宁没找见骨科,在路过一个办公室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见一声,“最近有人来买石膏的都抓起来。”
左兆宁原本的打算泡了汤,她真要去买了石膏,人都回不去。
最起码先买点退烧消炎的药,别把那人真烧傻了。
“小姑娘,你咋了?”
“俺家里人嗓子肿得都说不出话,想买点药。”左兆宁话头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