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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清道夫的轮回九(第3页)

感知不到方向,感知不到距离,感知不到位置,感知不到任何信息,待铁处女松开冰冷的怀抱,你所能感知到的,便只有面前这片虚无悲妄之地以及残留于此的,霍华德博士的投影。

霍华德博士(投影):“欢迎来到【造书天】,我是霍华德博士的人格投影,负责调动各种坐标系,你想要查询哪一种?”

卡佩罗:“异常!我要查询异常坐标系!”

霍华德博士(投影):“把你手中的溯源道具递交给我,就是那团棉布包裹着的东西。”

从卡佩罗警长手中接过那团棉布,霍华德博士一边拆解,一边缓缓走向远处的小型培养罐:里面浸泡着诸多长满触须的黏稠肉块,将那截墨黑的肋骨扔进溶液中,不过五秒钟的时间,它便被溶解成玄色的营养物质,待那些臃肿的猩红肉块将其吞噬殆尽,溯本追源的流程,也算完成了第一步。

霍华德博士(投影):“这是脑虫,一种能将san值降至负数的特殊生物,想要通过异常坐标系追查【异常】的本体,它是至关重要的道具!”

卡佩罗:“它能带我找到【异常】本体吗?”

霍华德博士(投影):“不,它不能,你能!”

话罢,却见霍华德博士从培养罐中捏出一只墨黑色的脑虫——它既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巴,更没有其余感官,有的,只有无数扭曲黏滑的触须,以及臃肿孽臭的躯壳!

霍华德博士(投影):“吞下去,然后站在【造书天】的原点,不要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脑虫自有定夺!”

虫子渺小脆弱,但许多人对它们抱有一种恐惧的心理,单是拿在手中,便足以浑身颤栗,若是将其吞入肚中,更是在挑战人类的心理极限!卡佩罗警长自然也不例外,黏滑湿润的触感,扭曲怪怖的身躯,让他的身体宛若过电般酥麻惊颤。幸好这一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放弃追查【异常】还是吞噬脑虫的选择中,卡佩罗警长选择了后者!

将脑虫吞入喉腔,须臾间,一股剧烈的呕吐感直袭额头,也就在此时,无穷无尽的负面思绪,宛若狂奔的潮水般涌入脑海。当san值从0降至负值,虚无的本质、生命的真谛、宇宙的诞生、死亡的归处,在这一刻,无数形而上学的抽象概念皆具象化于眼前,在扭曲扰动的糜烂视角中,就连空气都变得肮脏腥臭——世界所为何物?我又为何物?在这种极端且傲慢的疯癫视角下,皆看得一清二楚!

在【造书天】的中央区域,在卡佩罗警长的身后,却见一道残缺模糊的古神投影时隐时现。不可名状、不可言语、不可直视的诡悚神躯,悄然映射在这片虚无悲妄之地——人类在其眼中,宛若悲渺沙砾!世界在其眼中,好似凄渺爬虫!

“娃童为谁而哭?娃童为我而哭!”

“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我而鸣!”

“世界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玷污!世界无时无刻不在遭受亵渎!违逆律法,罪孽败虚!藐视信仰,谬妄痴愚!故——我与世界何异?”

“世界贪餍,吞光嗜暗!世人妄图,夺云占木!世界痴愚,日月同天!世人呆傻,男女共眠!世界背信,明阴不清!世人弃义,善恶不评!故——我与世界无异!”

“世界不平,战争何以消散?世界不安,饥荒必然泛滥!世界不详,瘟疫何以驱赶?世界不和,死亡必将弥漫!故——我即世界,世界即我!”

“我生之时,世界因我而生!我亡之时,世界因我而亡!我存在,世界便存在!我消亡,世界便消亡!我即是一切,我即是原点!”

这些话虽是卡佩罗警长亲口所说,但他的理智早已被脑虫侵蚀殆尽,如此谵妄!如此狂妄!如此虚妄之言!又怎是区区人类所能评述的?悲渺沙砾,怎知天地辽阔?凄渺蝼蚁,怎知神性高辉?

却见卡佩罗警长高举双臂,以“Y”之姿,站立于异常坐标系的原点。以其为中心,向“x,y,z”轴延伸,每一根轴线,均矗立着六座惟妙惟肖的雕像投影,它们分别代表着十八种属性,依据密斯卡托尼克博士的著作《三点定性》:只需明晓具体的点数,便可知道【异常】的具体属性,近而确定【异常】的本体!

“吾以绝傲之姿,拥世人入怀!享天地滋补!供信徒祭拜!【亵渎】告知,吾为何物拟态?”

话罢,却见x轴向前推进2格,矗立于此的雕像,是一座面容奸陋,四肢粗壮的【石鬼】,此时此刻,它身上的绿光覆盖率约为6成——意为【狞恶Ⅲ】。

“吾以残智坏躯,求世间万道!恼天地苦扰!叹世民渺小!【崩坏】告知,吾为何物阻挠?”

话罢,却见y轴向前推进2格,矗立于此的雕像,是一座面容阴沉,头戴宽帽的【女巫】,此时此刻,它身上的红光覆盖率约为4成——意为【诡诈Ⅱ】。

“吾以迷情垢心,撰律法自然!望天地悲惨!窥罪人糜烂!【悲妄】告知,吾为何物羞惭?”

话罢,却见z轴向上推进3格,漂浮于此的雕像,是一座面容凶狠,龇牙吐舌的【蟒蛇】,此时此刻,它身上的蓝光覆盖率约为8成——意为【缠乱Ⅳ】。

待三原色齐聚,【石鬼】、【女巫】、【蟒蛇】三者相撞,糅合搅搓、混淆交错,仅三秒钟的时间,便化作一个具象的投影,映射在这片虚无悲妄之地。

那里有一个低廉的八音盒,那里有一个简陋的小庭院,那里有一棵矮小的苹果树,一切虽看似正常,但就在那里,诞生出了(狞恶Ⅲ、诡诈Ⅱ,缠乱Ⅳ)的【异常】——如此荒谬怪诞,反倒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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