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你帮我联系一下住在村西头,柳树下的王婶,告诉她……”钟瑶压低声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地告诉了狱卒,并着重强调了李瑾的可疑之处以及她空间的秘密。她知道,这番话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狱卒听完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一时间也难以判断真假。他看着钟瑶焦急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试试看,但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狱卒离开后,钟瑶的心悬了起来,如同在油锅上煎熬。她不知道王婶是否会相信她,也不知道她能否帮助她洗脱冤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牢房里寂静得可怕,只有老鼠的吱吱声偶尔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傍晚时分,狱卒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我联系上了王婶,但她……”狱卒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怎么说?”钟瑶急切地问道,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她似乎不太相信你的话,”狱卒叹了口气,“她说,李公子在村里的口碑一直很好,而且他还帮了村民不少忙,她很难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钟瑶的心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窖。她知道,李瑾伪装得太好了,他在村民心中的形象根深蒂固,想要推翻谈何容易。
此时,王婶站在自家门口,手里紧紧攥着狱卒递给她的纸条。纸条上是钟瑶的亲笔信,字里行间充满了绝望和恳求。王婶的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钟瑶曾经对她的帮助,想起她分享的美味瓜果,想起她毫无保留地传授种植技术。可是,李公子也是个好人啊,他救济穷人,修桥铺路,怎么会是钟瑶所说的那样呢?
王婶的犹豫被路过的郑寡妇尽收眼底。“王婶,你在看什么呢?”郑寡妇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王婶下意识地将纸条藏到身后,“没什么,没什么。”
郑寡妇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王婶慌乱的神情,心中顿时了然。“是不是钟瑶那丫头让你帮忙啊?”郑寡妇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劝你啊,还是少跟她来往,那丫头现在可是个罪人,谁跟她沾上边谁倒霉!”
郑寡妇添油加醋地将村里的流言蜚语说了一遍,将钟瑶描绘成一个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恶人。王婶听着郑寡妇的话,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原本对钟瑶残存的一丝信任也逐渐消散。她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王婶转身进了屋,将那揉皱的纸条扔进了灶膛,火苗吞噬着纸张,也吞噬着钟瑶最后的希望。昏暗的牢房里,钟瑶并不知道这一切,她还在焦急地等待着王婶的消息,期盼着黎明的到来。
“吱呀——”牢房的门开了……
郑寡妇看着王婶犹豫不决的样子,眼珠子一转,立刻添油加醋道:“王婶,你可得想清楚啊,这钟瑶可不是什么善茬!她之前对你好,指不定就是为了利用你呢!现在出了事,就想拉你下水,你可别傻乎乎地被她骗了!”
郑寡妇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钟瑶如何“恶毒”,如何“诡计多端”,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她说钟瑶之所以对村民好,都是为了博取好感,掩盖她邪恶的本性。如今东窗事发,自然要拉个垫背的。
王婶本来就心存疑虑,被郑寡妇这么一说,更是害怕起来。她连连点头,“是是是,郑嫂子说得对,我可不能被她骗了!这丫头真是人心隔肚皮,蛇蝎心肠!”
王婶越想越觉得后怕,庆幸自己没有被钟瑶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她甚至开始后悔之前接受过钟瑶的帮助,觉得那都是钟瑶的“阴谋”。
郑寡妇见王婶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话,得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她走后,王婶又对着灶膛里的灰烬啐了一口,像是要彻底摆脱和钟瑶的任何联系。
牢房里,钟瑶依旧在焦急地等待着。夕阳西下,牢房里更加阴冷潮湿。牢门“吱呀”一声打开,钟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以为是王婶来了,可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李瑾那张虚伪的笑脸。
“瑶儿,你受苦了。”李瑾故作关切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看到李瑾,钟瑶心中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和绝望。“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李瑾没有否认,反而露出了真面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错,是我。你以为你的小秘密能瞒过我吗?你的空间,你的财富,都将是我的!”
钟瑶这才明白,李瑾接近她,对她好,都是为了她的空间。她感到一阵恶心,曾经的甜蜜回忆如今都变成了讽刺的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你做梦!”钟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李瑾哈哈大笑,眼中充满了轻蔑。“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认为你是个罪人,没有人会相信你。你只能乖乖地把空间交出来,或许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钟瑶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环顾四周,空荡荡的牢房,冰冷的墙壁,仿佛都在嘲笑着她的无助。她知道,李瑾说得没错,现在她真的是众叛亲离,孤立无援了。
绝望的情绪蔓延开来,几乎要将她吞噬。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空间里那些生机勃勃的植物,浮现出她曾经的乐观和坚强。她不能就这样认输,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夜深了,县衙里一片寂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钟瑶的牢房……牢房的门闩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