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天焰火如龙,滚滚浓烟似墨。
一场爆炸,给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添了不值一提的片刻光亮。
……
两个小时后,旧钢厂,高义家中。
天,蒙蒙亮。
“小姨,你醒了,喝点热牛奶醒醒酒吧。”看着温雅兰皱眉醒来,高义将重新热过的牛奶捧过来,柔声细语。
温雅兰怔怔看着那装牛奶的玻璃罐,先是错愕,而后惊喜,“这是……小时候咱们喝的哪家?”
高义点头,“我打车去的,两张发票,一共四十块,回头你得给我报销。”
“来,给我看看你发票真的假的。”
温雅兰接过发票看了一眼,笑了起来,想要起身坐起,尝一尝这儿时久违的热牛奶,是否仍旧味道如初。
“你还真跑了那么远给我买牛奶啊?行,这次算你小子有孝心,老姨特定给你报……”
只是,手机铃声响起。
“等会啊,我接个电话,局里打来的。”
温雅兰拿起手机接电话,只听了两三秒,便脸色变得铁青难看。
高义等到温雅兰挂断电话,这才笑问:“咋了小姨?怎么一下不开心了?来,先趁热喝了暖暖胃。”
温雅兰接过插了吸管的玻璃牛奶罐,小口嘬着烫舌头的热牛奶,“二仙桥那边有个爆炸案,现场还发现了六把制式手枪,其中有一把已经激发,子弹已在江边草丛找到。”
高义装出惊恐模样,“我的天呐,六把枪呢?这是……是有人拿枪打油箱打爆炸的吗?这也太……”
温雅兰打断了高义的表演,“你小子应该清楚,这些事情我是不能跟你说的,可我偏偏说了,你明白我意思吗?”
高义委屈的皱眉,“小姨,你这话什么意思?”
温雅兰低头,看着手中的玻璃罐,“这家奶站,就在爆炸现场千米左右,而你给我的两张发票,和案发时间重合了。”
她抬头,严肃望着高义,“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高义冷笑起来,“你抓我吧。”
温雅兰眼眶一下就红了,“你……你知道这妖判多少年吗……”
高义错愕,急忙反驳,“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飘个场而已,拘留十五天够够的了,凭啥要按年判啊?”
他演技精湛,而且这事符合他人设。
温雅兰愣了一下,被他骗过去,恨的牙痒痒。
“滚滚滚!老娘不喝了!省的让你给传染上病!”
“爆炸案的事不许往外说,否则走漏了风声,老娘亲自来抓你!”
温雅兰将牛奶罐丢给高义,翻身下床,洗了把脸,急匆匆出门,就要赶往治安局。
高义跟在后面,一个劲详细解释飘场细节,并且坚定表示此事能让你瞧出端倪纯属是个意外,日后绝对再犯……
终于,温雅兰在满心不耐烦和恨铁不成钢中,坐上了出租车,离开了旧钢厂。
望着出租车逐渐远去,高义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