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从窗户照进来的暖光落到地上,配合着鼻尖萦绕着的熏香,以及那时不时翻书的声音,居然还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是另外一边的关玉鹤沈锦意就没有这么好的受罚环境了。
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在半路遇上了皇帝身边的太监,那些人一路监视着两人人回到祠堂依旧也没有离开。
于是乎,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沈锦意就那么跟着关玉鹤进了祠堂跪在供奉着的牌位面前。
现在的时节是深秋,祠堂的地板是用石头铺就的,因为常年不见光,所以极其坚硬而寒冷。
关玉鹤不知道为什么,跪在那上边并没有什么别的感受,倒是沈锦意,她可从前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刚刚跪着没有几分钟就受不了了想要站起来。
关玉鹤察觉到自己身边人的情绪,先是转头看了一眼祠堂紧闭的大门,而后才开口说:
“是跪着不舒服了么?”
沈锦意听着他的话,冷笑一声,回复说:
“难道你跪着你就舒服么?”
关玉鹤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微微前倾从那供桌下边被桌布掩藏着的地方拿出来了两个蒲团。
他将其中一个蒲团垫在了沈锦意的膝盖下边,另外一边则是他自己用。
“现在呢?感觉怎么样了?”
沈锦意见状,先是不好意思地转头不去看对方,听见问题了之后,才回复道:
“现在感觉还行……”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刚说完这句话没有多久,那蒲团就跟吸收了地板的寒意一样,一双膝盖都又冷又疼。
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的她尝试着跪坐,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好受一点,但是不论她怎么调整姿势,只要她现在的膝盖距离地面比较近,她就是受不了。
或许也是她刚才的动作幅度有点大,惊动了闭目养神的关玉鹤。
后者睁眼看了一下沈锦意的表情,而后思索一番,将他用着的那个蒲团也给了对方。
沈锦意望着身旁那个男人给她递过来的蒲团,一时间还有点错愕。
根据原身的记忆,关玉鹤娶她,仅仅只是为了得到他父亲的支持罢了,从来就没有哪一次,那个男人这么关心她。
因为脑海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他不喜欢她,所以此时的沈锦意便没有接过对方手里的蒲团,而是回复说:
“不用了,跪在地上很难受的,你自己用吧,我还可以坚持。”
沈锦意刚将这话说完,就决定自己忍着一点,可是下一秒,关玉鹤就将她抱了起来,而后小心放在一边,旋即将那一个蒲团重叠在了她的那个蒲团上。
做完了这一切,关玉鹤看了一眼已经被人打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转头对着沈锦意说:
“现在好了,你来跪着吧。”
将这话说完,他没有看沈锦意的动作,而是自己先在那两个蒲团的旁边扑通一声跪下。
膝盖撞击上地面的声音让沈锦意心惊,她想上去将人拉起来,而后将那个蒲团还回去的,但是就在她靠近了关玉鹤之后,祠堂的窗户外边就传来了一声非男非女的声音:
“哎呦,我说夫人呐,您现在跟侯爷可是在受罚呢,少来这一套了,奴家可是一直都看着的呢。”
沈锦意闻言一惊,而后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见了窗户外边站着的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旋即她便明白了一切,而后老老实实地在那两个蒲团上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