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在沈府过的日子可是极为快活。
外界瞧着安静无事,可侯府的日子可是过得格外的水深火热。
孟淮州先前只觉得沈知夏好糊弄,根本未曾妥善处理他与陈清清的事情,他俩的奸情也瞒不住。
整个侯府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早朝开始,孟淮州就被指治家不严,私德不修。
皇帝当朝喝问。
孟淮州被押着镣铐立在乾德殿外。
朱红的殿门紧闭,宫人来来往往,皆是各色目光相看,鄙夷,嘲讽或是看热闹的眼神,将孟淮州看得羞恼窘迫,恨不得将自己挖个坑埋了。
“殿下,何苦同一个末流的侯爵置气,为难?”不远处有人低声问。
齐淮聿冷言:“朝中的蟲虫太多了。”
“……”
乾德殿内,皇帝失笑看向来人,“你这般冷言冷语做什么,可是孟家那厮惹你不快了?”
“你这般情绪外露,倒是少见。”
齐淮聿淡声道:“儿臣就是见不得这样的伪君子罢了。”
“何况,如今朝中积年的爵位太多,负担日益加重,儿臣早有想削爵的意思,此举不正合了我的心意。”
“就你精明。”皇帝剔了他一眼。
“朕还听说你去了钟家的寿宴,给那淮阳侯夫人撑腰?”
“我竟是不知道你何时这般好心。”
齐淮聿面色稍霁,“父皇,我……”
皇帝无所谓的摆摆手,“好了,朕不愿管你那些,只想问你何时娶妻?”
“朕在你的年纪已经已经同你母后成婚有你了。”
齐淮聿眼睫微垂,“父皇,儿臣无心此事。”
皇帝批折子的手一顿,“半年,若是半年之后你再无人选,朕便亲自替你选妃。”
齐淮聿假意听不懂皇帝话中的威慑,恭恭敬敬道:“父皇,儿臣还有事,先退下了。”
随即行礼转身出去了。
皇帝气结,看向一旁伺候的大太监周来,“你瞧瞧,他如今眼中越发没有我这个父皇了!”
大太监周来微微抬眸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情,笑着道:“皇上,太子殿下这是把您当做寻常人家的父亲看待才会这般呢。”
皇帝闻言,顿时朗笑出声,“那倒是,到底是我手把手带大的孩子,情分自然不同。”
后来,他登基后,越来越忙,见到其他孩子的时间都屈指可数,唯有太子一人了。
主仆相谈甚欢,全然忘了还在殿外等候的孟淮州。
孟淮州被烈日灼晒,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双腿打颤。
等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直至孟淮州险些晕倒的时候,才有人从殿内出来。
“兹有淮阳侯孟淮州,私德不修,罔顾礼法,实乃罪无可赦,今依律夺去淮阳侯爵位,贬为庶人。”
孟淮州面色惨白,轰然倒了下去,被侍卫们同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沈府见到传旨大太监的时候,沈知夏也是懵的。
只觉得怀中的圣旨烫手得很。
她何德何能,有朝一日,竟然也能得到一个六品孺人的命妇品级。
沈知夏受封一事闹得轰轰烈烈,狱中也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原来的淮阳侯夫人,就是沈家那个,竟然被皇上亲封了六品的孺人之位。”
“孺人?我记得这位不过是一介商女之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