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待修哥儿可真好。”
雨早已经停了,园中清风微拂,偶有飞鸟轻啼飞过。
沈知夏和孟淮州慢慢在熙和居外走。
今儿沈知夏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百蝶穿花裙,孟淮州恰好也穿了白色立领锦袍,二人的身影拉长,看起来般配极了。
孟淮州走在前头,闻言拧眉:“一个孩子而已,这你也有说嘴的?”
沈知夏忽然站住,直勾勾地盯着孟淮州,眼眸生春。
孟淮州一下子就愣住了,看着她明媚艳丽的眼睛,被晃了眼。
成婚几年,其实孟淮州从未仔细看过沈知夏的脸。
一想到她新婚之夜便同别人媾和,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就心头直犯恶心。
随便寻了一个借口说他不举,这才再没踏进过揽月楼的院子。
好在有清清一直慰藉他。
现在看来,好像她也不是那么不堪。
“侯爷,其实庭哥儿也十分想与你手牵手散步的。”
孟淮州眉峰紧蹙,“庭哥儿怎么能同修哥儿比?”
沈知夏往厢房那边看了一眼,“是吗?”
“可是庭哥儿才是你嫡出的儿子,我怎么觉得修哥儿才更像你的儿子呢?”
孟淮州心神一震,猛然看着沈知夏,有些心慌。
她知道了?
不,不可能,沈知夏怎么可能会知道。
“不,庭哥儿永远都是侯府嫡出的哥儿。”
沈知夏讥笑出声:“侯爷别紧张,我就是说说而已。”
原本想做点儿什么的,沈知夏忽然没了兴趣,别平白恶心了自己。
撇了眼厢房那厢的人影,转身走了。
孟淮州看着沈知夏的背影吗,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一回头,便见陈清清已经出来,站在檐下,脸色苍白。
“清清,我……”
话还没出口,陈清清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咬着唇,转身进了厢房内。
沈知夏回了揽月楼,便着人去喊了赖妈妈来。
赖妈妈也是她从娘家陪嫁来的,她接手过管家对牌后,便一直帮着管事儿。
“赖妈妈,麻烦您去帮我做件事儿。”
赖妈妈笑开了脸,活到他们这个岁数,不怕主子吩咐,就怕主子什么都不吩咐。
主子能记着你,那说明你在主子心里还有点儿分量。
“夫人,您说。”
沈知夏知道这事儿实在是骇人听闻。
可是若当真是真的,那她能否在淮阳侯府全身而退,就又多了一重保障。
那后头她做的那些打算,说不定也就用不上了。
赖妈妈行事利索,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
把管家权交出去的日子,沈知夏觉得过得极其舒心,每日睡饱了才起来,浑身都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