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沈知夏走了,谢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才道:“老夫人,咱们歇着吧。”
谢老夫人哽咽了一下,拉住老嬷嬷的手,愁眉苦脸道:“阿秋,知夏找到那个男人的玉佩了!”
嬷嬷糊涂了道:“老夫人,您说的是什么玉佩?”
谢老夫人摇摇头,想起中午大儿媳妇吴氏来说的话。
她派出去的人压根儿就没找到那个刘嬷嬷,四处打听了才知道是有人将她接到扬州了。
又连忙回了扬州来找人,最后才在一处小小的弄堂里将人找着了。
才晓得原来知夏早就将她接了过来好生养着,又将那册子要走了。
儿媳妇回来同她说起的时候,都是一惊,心中慌乱得很。
方才她才试探了一下知夏的意思,见她没什么异色,才放下了心来。
谢老夫人想不到自己亲自做的事情,又有儿媳妇也是亲自看着的。
怎么会,怎么会将她腹中的胎儿留了下来。
那血,血可都是真的。
对对对,不可能的。
心里头想着这事儿,谢老夫人一夜都没有睡好。
直到第二日,沈知夏将那册子送了过来。
和吴氏一起翻了那本册子,心头吊起的那口气彻底落了下来。
上面赫然写着收了金陵沈氏夫人记作早产,收赏银一百两。
正常的产妇生孩子只会看主人家封红封,最大也不过就是十两银子。
哪里值得什么一百两。
谢老夫人面色倏然惨白下来。
重重开口道:“此事万不能叫人知晓。”
吴氏也是不知所措,这怎么可能啊。
那是她亲自看着落下的胎啊。
谢老夫人将那账本册子扔进碳盆里,亲眼瞧着火光将那册子吞噬殆尽。
沈知夏临走的时候,谢家大房的人都出来相送,唯有谢老夫人一脸的不舍,拉着沈知夏的手不肯放。
庭哥儿也十分舍不得自己在谢家族学交好的几个朋友,互相约定好了回去以后,要时时写信。
万般不舍之下,沈知夏还是踏上了回京的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