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知夏,咱们女子命薄,落到肥处迎风长,要是落到瘦处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听舅母一句劝,咱们可以考虑考虑的,不过你是京城来的,看不中我们小地方的人也是正常,你就当舅母这话从来没有提起过。”
“咱们两家还是顶好的亲戚。”
宝新听得发笑。
幸而站在沈知夏身后,小声,没有其他人听到。
沈知夏捏了一下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不论什么年纪都顶不住家人的催婚。
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宝新才开始掐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噗哈哈——”
“哈哈哈哈——小姐,笑死我了。”
沈知夏有些脸红,瞪了宝新一眼,“避嗔,不许说笑死了,我可以允许你说笑发财了。”
宝新吐吐舌,笑道:“是是是,小姐说了算。”
“不过,您不要转移话题啊,太好笑了。”
“还什么宰辅根苗。”
“奴婢从来就没有见过二十几岁才中举人的宰辅根苗。”
“莫说别人了,就是咱们家侯……不是,呸呸呸,就说孟淮州,那也是十几岁中的举人吧,后来没考上,才走了祖上的荫庇,谋了个差事。”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那些个状元,那个不是二十几岁就已经状元加身了。”
沈知夏也被宝新说得忍俊不禁。
事实就是如此。
二十几岁才中了一个举人,证明也落榜了几次的,读书实在没有很特别的天分。
若说沈知夏单单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女,那嫁他也说得过去,更何况她如今是和离的,还带了一个孩子,但是她实在没有这个心思。
这也更加加剧了她想要马上离开岭南的心思。
傍晚的时候,沈知夏禀告了外祖母,便出门去了桂花巷。
她鼓足了勇气,才伸手敲了门。
外祖母怕她害怕,也带了人跟着一道来的。
来开门的是盛家的小厮。
“你们找谁?”
盛淳仁进了院子瞧见沈知夏同谢老夫人的时候,心神狠狠一震,瞳孔骤缩。
沈知夏和外祖母也瞧见了他。
盛夫人警惕的将盛淳仁护在身后道:“你们是什么人,进府来寻我家老头子有什么事情?”
他们搬来岭南才半年,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
盛淳仁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才朗声道:“夫人,你莫要紧张,想来这位年轻夫人和老夫人是进来讨口茶喝的。”
沈知夏望着他出了神,闻言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附和道:“是。”
谢老夫人可没有沈知夏这么好说话,直接站起来,一杯茶泼在盛淳仁身上。
“沈春生,你可还记得老身!”
盛夫人脸色剧变,“你,你这死老婆子说什么呢,什么沈春生。”
“快来人,将这些胡说八道的人赶出去!”
盛淳仁脸色不变,依旧挂着春风和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