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兄和驸马都拦着不肯,说我是一时兴起,叫我少去观里添乱。”
常清念闻言暗暗吃惊,总算弄懂周玹上回提及长公主时为何头疼,原来竟是这般率性而为的性子。
常清念掩唇浅笑,同样柔声劝道:
“殿下贵为金枝玉叶,何需亲自去道观住着。若当真喜爱,素日常请道长们过府一叙也就是了。”
“既然娘娘也这么说,那便罢了。”
见常清念也不赞成,华阳便歇了这门心思,过会儿又兴致勃勃地问道:
“不知娘娘可精通堪舆之术,或是求签卜卦之类,能为我解惑一二?”
早料到会有这一遭,常清念便将自己所知晓之事,捡些玄妙有趣的,一一讲给长公主听。
常清念虽并非事事精通,但胜在谈吐得体,知情识趣,总能说到长公主心坎上,将她哄得十分高兴。
“娘娘果真见多识广。”
华阳愈听愈欢喜,不由抚掌称善。直到侍女来提醒出宫时辰,华阳仍依依不舍,拉着常清念的手问道:
“待我下回入宫时,可否能再来叨扰娘娘?”
常清念自然无有不应,温柔优容模样顿时引得华阳眷恋非常。
华阳自幼丧母,身在帝王家中也没个知心姐妹,此时自觉与常清念投契,忍不住露出女儿娇态,还不忘损那俩男人几句,道:
“还是常妃娘娘好。哪像皇兄嫌烦不理会我,驸马又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娘娘都难以想见,我平素闷在府中有多无聊。”
常清念只作笑态却没附和,只因她听出华阳虽然嘴里不饶,但其实心中自是甜蜜。
常清念不由对这驸马生出几分好奇,待起身送华阳出去后,常清念回身招手,命锦音跟进来。
“锦音,你可知这华阳长公主的驸马是什么来头?”
常清念冷怠垂眸,抿了口清茶润喉,只觉唇都快涩住。扮笑一日下来,着实累人。
锦音走到软榻边,侧?*?身替常清念按揉肩颈,思索片刻后,禀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只晓得驸马大人姓卫,如今在朝中任御史中丞,兼领兰台。”
“御史台的人?”常清念将凉透的茶水搁去案边,若有所思道,“那倒是很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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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极宫廊下影随光移,将墁地黛砖一格格地染就灿金。
周玹靠在花梨逍遥椅上,修长手指间握着一卷书册。今日竟是难得清闲,午后便邀佳人过来作陪。
和着书页偶尔翻动的轻响,常清念侧坐在帝王身畔,替他打扇驱散暑气。
扇子轻柔摇曳,送来阵阵风凉,夹杂着常清念身上的玉髓香,萦绕在周玹鼻端。
察觉周玹半晌没翻过一页,常清念好奇他竟也会走神,偏头看去,便正巧同周玹目光相接。
邃墨浸犯窈窕,潭底欲念写尽。
周玹忽而伸手握住象牙柄,将扇子从常清念手中抽出。顺势一带,便将常清念拉入怀中。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