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沁人心脾,是他喜欢的味道。
原来她并没有忘记。
陆砚辞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原本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
他知道她用的是苏绣针法,每一针都倾注了心血。
香囊里的梅花,也是她亲手采摘,晒干,再细细研磨成粉。
她就是这样,默默地付出,不求回报。
他想起昨晚的强硬,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他伸手接过香囊,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并蒂莲。
“辛苦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昨晚的霸道判若两人。
初棠微微一愣,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中百感交集。
她以为他会责怪她睡过头,会嫌弃她自作主张。
却没想到,他会说辛苦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感动。
陆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个小厮长得如此俊俏,真是少见。”
身旁的嬷嬷仔细的打量着和陆砚辞交谈的小厮:“老夫人,我看这名小厮怎么那么像是一个姑人啊?”
老夫人也仔细的看了看,“你别说还真的像是是——”
姜凝雪则是一脸的不悦,狠狠地瞪了初棠一眼。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砚辞会对一个丫鬟如此温柔。
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
这个初棠真不知死活,还假扮小厮去勾引自己的相公,等自己找到初棠别的把柄,一定要将这个死丫头打入地狱的十八层,永远都不能超生。
姜凝雪对初棠恨到了极点,两人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逐风见状,连忙说道:“世子,时辰真的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就要错过吉时了。”
陆砚辞点点头,将香囊仔细地地系在腰间,仿佛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贝。
梅花香萦绕在他鼻尖,仿佛初棠就在他身边。
他转身,朝着马车走去,离开的途中,一步三回头,望着那个小小的人儿。
初棠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知道,他今天要去参加科考,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她希望他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当然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等拿到母亲的遗物芙蓉白玉簪子,她就会离开陆家甚至整个京城,这里不属于她。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老长。
她就像一朵独自盛开的梅花,清冷而孤傲。
科考整整持续了三日,长公主邵怜星一直在佛堂之中烧香拜佛,姜凝雪也被拉着诵经,跪在蒲团之上。
“哎呀烦死,这老太婆自己念就算了,干嘛还拉着我来。”姜凝雪揉着自己通红的膝盖。
白鹿:“小姐啊,您就小声一些,千万别发牢骚,要是被公主发现了,免不得又要责备您。”
姜凝雪嘟囔了两声,只得继续的诵经。
初棠端着刚刚煮好的雪梨燕窝走到了陆老夫人的跟前。
初棠着一身白色衣裙,梨花并非简单的绣样,而是用一种特殊的丝线绣成,每一朵梨花的花蕊都用金丝点缀,花瓣边缘晕染着淡淡的粉色,在阳光下仿佛散发着莹莹的光泽,栩栩如生,像是清晨带着露珠的梨花,清雅又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