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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2页）

“是好事。但你可不能小瞧我。”

“不敢。”

石澈柔软饱满的唇瓣盖抚在连望微烫的额头，连望则在石澈的脖颈处留下痕迹。

他们亲昵而眠，在彼此的心安处，紧密相连。

小院本身带有一片荒田。面积不大，种粮食不太合适。于是石澈重新将它开垦成菜园。刚好又为了抓虫，又让连望买来几只鸡。菜还没长起来，地里没多少虫子，石澈索性放它们出院子，让他们在竹林里吃饱，临近夜里再把它们赶回来。这样一来荤素搭配，小院里的口福是十分全面。

连望就喜欢石澈在自己视线的所及之处，就算农活上石澈又不让他帮忙的地方，他自己也要凑在旁边翻阅书馆里购置的书籍。等石澈闲下来，他又会教石澈认字读书。在连望的点拨和指导下，石澈进步飞速。至少有一次进城时，街上的那些店铺的招牌牌匾他差不多都能认识。

连望摆弄书本，银子又是一笔一笔地往外花在书馆。当然石澈带出来的都是好家伙，眼下剩的还够他们白吃好久。可连望知道到底还是要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手段。何况石澈这么久才花掉几只鸡的钱。

他想过不少办法。想过营商，但是要不停地在不同的人与人之中来往，总不太适合。他还想过去打杂工，但是想起来干这行容易起纠纷，要是叫府衙注意到就可麻烦。他又想到过教书，当个全智那样的“师傅”，可是这份干这份活计的人也容易落到他人的口舌之中，到时候更难以处理。

刚好有一天在书馆里见到伙计们搬来刚印好的书本，连望灵机一动，搭话时顺便跟书馆掌柜说明自己的想法。

掌柜摆手硬哼一声：“确实新书来不及刻板只能找人加急手抄。不过书馆里向来不缺抄书的。”

连望不愿多说，信步至纸墨边，即兴一书。掌柜细致观瞧，他的字好像也没有抓人眼球的过人之处。虽明明都是书写得规整，其他的抄书人就是要比他的松散。

掌柜仍在定夺拿不准主意。连望在小二那里结完书钱，走出门就把脚尖对准西边。西边的街尾，不也开的有另一家书屋。表面上与书馆把手言欢，私底下的你来我往可并不和平。

“公子请留步。”

掌柜不是单纯的文人风骨，少不了商人的小心思，自知不能让对手有任何如虎添翼的机会。主要他能看出来，连望留的太多，真实的笔力深不见底。连望若是真要去西边的书屋，无异于后患无穷的放虎归山。

新上的书籍与上好的笔墨纸砚打包交到连望的手上：“敢问公子何许人也？”

“蜀城石旺。”

小二回去转述给掌柜，说连望没把何石何旺讲明白。掌柜回想连望方才的书文，找到两个仅有的字，顿然明了他的姓名。

连望抄完第一本书，掌柜光是草草翻过就知手中书册不可估量，其人更是要实意对待，所以交到连望手里的钱袋分量自是诚意十足。

拿到第一笔工钱的连望抱着一堆好吃好喝的回到家里，石澈正在院子里捣鼓竹子。他前几天把小院的栅栏重新修葺一新，剩下不少就地取材的竹子。多出来的竹子统统变成丝丝片片条状成山地堆在院子里。

石澈早望见连望带有好多好东西回来，心中的甜味控制不住地泛到嘴间：“咱家的人真厉害，当真为一字千金。”

“嗯，你家的。”

连望蹲到石澈身后，大手力道适中地给他捏腰捶背。石澈手中竹条飞穿走转，倒映在连望的眼中眼花缭乱地飘出残影。

旁边已经放有几个竹筐竹篮。连望拿来几个认真端详，的确做工精良坚实实用。

竹篮在手上爱不释手，连望脱口而出：“放不下了怎么办。”

“想要什么都编给你。不过还要编点多的出来，带到周围村子和城里卖。”

连望实际上不想让石澈在外奔波，还要在院子里劳累地做编织活。不过这时他脑袋中首先想到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连望拾过石澈在编的半成品，对他颇为认真严肃：“不对啊，我的草花呢？院子买下来都有段时间了。你能编这些，就不能给我编朵草花吗？”

连望好一个大家伙，俏灵的孩子气吹过石澈的心肉扫来微颤不止，痒地石澈不自主地洋溢出美满的笑容。

“行，你等着。”

他站起来，活络活络周身，一副就要出门采集材料的阵仗。连望睁大眼睛忙抓住石澈的手臂，低下声依偎道：“我现在又饿了。”

石澈的目光奔涌爱溺万千，将迷恋的连望浸在其中：“好，先去歇着吧，饭菜马上就来。”

第二天清晨，石澈采来一箩筐的草。到黄昏时。连望刚坐到饭桌上被晚餐的飘香扑面。热气散去，两手中多出来一个竹罐，里面满满都是朴秀的草花。

“够不够？”

连望暖红的两颊，心满意足地深深点头。

石澈后面几日编得成山的竹织品，和连望一同由马车拉到城里的散市叫卖。生意虽不算红火，也能有挣得足够的银钱。粗略算下来，石澈每日编竹条的收入，虽然比不上连望抄书，但要是保证衣食无忧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