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冷声说完,转身就走。
赵春香那脸尬得都红了,好在肤色黑,看着不明显,赶紧跑回去又给工人打饭了。
屠宰场下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傅声一路磨磨蹭蹭,到了家门口也不想进。
听柳致闹了一个月,他现在到家都害怕。
不过他都同意离婚了,今晚应该不会闹了吧?
傅声还没推开门,一吸气突然闻着一股诱人的肉香。
他在场里吃过饭了,可食堂伙食不好,只管饿不管馋。
这会儿闻见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味,喉头一滚就开始犯馋。
也不知道是哪家炖的肉。
爸妈死后,他都不记得多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
傅声沉着脸一推门,香味更浓了。
他沉黑的眸光一顿,看着正在院里铁锅前忙活炒菜的柳致,脑筋也不转了。
这会儿正是寒冬腊月,柳致穿着棉袄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一张小脸被锅里热气腾得粉扑扑。
见傅声回来,柳致从热气中抬头,一双小鹿圆眼闪着明亮的光。
“你回来啦?”
“洗手准备吃饭吧。”
她知道傅声下班晚,特意忍着饿等到这个点才开始做饭的。
现在做的是蒜苔炒肉,旁边锅里小鸡炖蘑菇还热着呢。
走地鸡炖了三个小时,烂糊的拿嘴一嗦就能骨头分离。
亏得傅声是个小领导,馋肉了就能吃上肉。
上辈子跟傅振萧熬了那么多年,也是到后来他毕业日子才好过一点的。
“嗯。”
傅声应了一声,去接水洗手。
直到碰见冰凉的水,傅声的脑子才开始转弯。
嗯?
柳致在做饭?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挥舞锅铲的柳致。
饿了一周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这力气,中午带的饭她应该都吃了。
吃了饭,就代表要离婚去城里找傅振萧了。
那今天这顿饭……
明白了,散伙饭。
傅声想通之后,本来就凶巴巴的脸就更黑了。
柳致已经把饭菜盛出来进屋端上桌,就等着傅声落座一起动筷子了。
可傅声往她对面一坐,那张铁青难看的脸色掺着一身血腥味。
柳致小脸一拧,心里那股对傅声与生俱来般的恐惧又浮起来了。
呜呜呜…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