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这个妹妹竟然嫁的不是孤儿,谢秋白摇身一变,成了家世背景不错的人。
她要是陈舒瑶,那真的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她却好好地日子不过,没事做什么数学题?
她却不知道,在京市过了个年,陈舒瑶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别人的永远都是别人的。
是她以前糊涂了。
其实,谢秋白一直都给她传达她是个单独的个体的思想,但她一直并没有十分理解,直到她待在顾宅时,忽然理解了谢秋白曾经的苦心。
回过头看过去,她以为是她后半生依靠的谢秋白,也并没有她以为的强大到无可撼动,他会在她生孩子时,担忧害怕的落下泪,他会在厂里遇到棘手的事时,夜里辗转反侧。
说起来,他和她一样,也都不过只是个人罢了。
她太过沉溺在传统体系里扮演女儿、妻子、妈妈、儿媳这些角色,又因从未得到过来自家庭的认可,致使她迫切的想要融入到一个家庭里边去。
尤其有了幼时在娘家不受关注的经历后,她太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婆家人的认可,进而融入进去,得到爱和关注了。
家庭于她而言,像是一种功勋,是一定要达成的一项成就;
又像是一件一直没有得到的,心心念念的玩具,她渴望拥有它,以此来弥补内心的渴求。
对于她而言,家不是一件理所当然,根本不用费力就能拥有的东西,而是需要花费许多精力才能拥有的奢侈品。
她一直在渴求着被外界认可,而逐渐遗忘了自己手中也握有力量。
既然谢秋白说以后一定会恢复高考,那她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重新选择人生的可能呢。
唐方茹却嗅出不一样的意味,“三姐,是你听说什么小道消息了吗?”
她说的很含蓄,她们都知道陈舒瑶春节是在京市过的,过年又是人员流动最大的时候,陈舒瑶听说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陈舒瑶摇摇头,没有承认,只是道,“我就是觉得多懂一些知识,总归是没有坏处的,我常常被我家大宝、小宝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这才想着多读些书。”
说到这,她话题一转,拿出炕席下压的几本高中课本,“你们也可以看看,艺多不压身,万一用得上的jsg时候,不至于抓瞎嘛。”
陈盛华家的老大比大宝、小宝小一岁,小的和蛋黄一般大,正是需要人的时候,郑树森的妹妹郑树林结婚搬出去住后,王秀竹时不时的会过去帮衬一下。
她现在连上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里有那个功夫去看书学习。
唐方茹接过书,笑道,“谢谢三姐,这书我和大姐换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