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这下换谢秋白惊讶了,但随即也理解,团场里盖房子用的是土坯,土坯只要有力气,三两天就脱出来不少,砌墙盖房更不是费事的事,团场里多的人是泥瓦工。
既然是这样,谢秋白也不和骆小海多说,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走人了。
这干脆利落的态度,让等着他求救的骆小海,直接给整傻眼了,让他更是傻眼的还在后边。
谢秋白离了机耕队后,钱有才几人都已经把车上的柴卸下来,码放在了他们家地窝子外的柴堆旁。
他去找了李大柱,说了情况后,又去见了后勤处处长。
最后那些野猪肉是按三毛一斤毛猪收购的,鉴于谢秋白私自猎到猎物,就积极上交的行为,后勤处处长大方的奖励了他一张手表票。
那几头野猪毛重有九百九十五斤,谢秋白把钱给大家分了后,他除了手表票,就是抓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各种票证,例如工业券、粮票、肉票、豆腐票、卫生纸票、肥皂票等等他们家急需的票证。
提起这个,谢秋白就要掬一把心酸泪,他自从穿越以来,洗头没有洗发水,擦脸没有擦脸油,连去厕所,用卫生纸都是抠搜的不敢使。
在这个买什么都是需要票的时代,去供销社买东西,有钱也不好使,还必要要有票,才能有买东西的资格。
而在谢秋白他们拉着几头大野猪往后勤的路上,他们猎到五头野猪的事,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团场。
谢秋白趁机在人多的时候宣布,“维修站即将成立,谁擅长脱土坯盖房的,需要十个人,明天一早去机耕队上工。”
他话一出口,响应的人并不多,毕竟脱土坯是很辛苦的活计。但他自己找人盖房的消息却很快随着野猪事件,传遍了团场,包括领导们的耳中。
自从出了九一六的事后,团场里的领导十分关注场里职工的生活。
骆小海晚上回家,得知谢秋白竟然猎到了野猪,他这种不被允许的挖社会主义墙角行为,大部分人都是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偏偏他不同,竟然大方的上交了。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思维,谁得到点肉,不是先想着往自己嘴里塞啊。
骆小海深深觉得,谢秋白这个人,还真是出乎他意料的滑不留手,没有下手的地方。
他刚吃完饭放下饭碗,就有小干事过来通知他,指导员找他,让他现在就去办公室。
谢秋白可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揭开了骆小海暗藏的小心思。
他回到家,随便吃了晚饭,就和陈舒瑶盘坐到炕上,美滋滋的清点刚到手的各种票证呢。
明天他就能过上洗头有洗发水,擦脸有雪花膏的正常生活了,他的头发这些天都是用的洗衣粉或是肥皂,洗过之后特别涩,一点也不滑,别提多难受了。
还有就是当初和陈舒瑶说买手表的话,终于可以兑现了!
当时说的好听,可真去了市里后,手表票又是哪里那么容易搞到的呢。
从市里回来后,他都生怕陈舒瑶会问起手表的事。
现在好了,他终于没有成为言而无信的人。
骆小海敲响谢秋白家屋门的时候,谢秋白正在美滋滋的和陈舒瑶商量,“你看看,现在手表票也有了,咱们哪天去市里一趟,把手表买了,再照个合影,给你父母也寄过去一张jsg。”
听到敲门,谢秋白披衣去开门,看到是骆小海,吃惊道,“骆队长,大晚上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你说是什么风,北风!给你维修站房子的钥匙,就是机耕队北边空置的那间。领导让你尽快把维修站搞起来,明年开春团场可能会再买几辆新型拖拉机,你要尽快培养几个学徒。招学徒这个事,你自己看着办,先招两个。”
骆小海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完,连多看谢秋白一眼都不想,直接转身就走了。
他心里能痛快才怪了,本来招学徒是让他帮着招的,他计划是先拿捏住谢秋白,然后接下来他想安排谁去当学徒,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偏偏事与愿违,偷鸡不成蚀把米,遇上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谢秋白,搞得他不但挨了一顿批评,还连安排自己的人去学习的机会也搞没了。
就谢秋白这尿性,骆小海是看出来了,就算他有心安排,也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还是省省力气吧,也没谁的前程有他自己的工作重要。
“骆队长,您这就要走啊?那骆队长您慢走,我还没来得及请您进来喝碗热水坐坐呢,您就急急忙忙要走,下次请你喝茶啊。”
看骆小海一脸吃到翔的样子,谢秋白心情很好的对着他的背影展现他周到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