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白的问题来得突然,沈稚眼睛不敢眨一下。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是从语气上判断,他的情绪起码是平和的。
她不敢撒谎,于是只是低声“嗯”了一声。
“怕我什么?”他又问。
害怕的理由太多,孟亦白翻云覆雨的手段、冷漠无情的态度、高高在上的身份……
还有对她彻头彻尾的控制权。
想到这些,沈稚心里打了个寒颤,知道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因为孟先生位高权重。”沈稚眨了眨眼,选了个较为让人能接受的答案。
事实上,这个答案蒙混的过别人,蒙混不过孟亦白。
他眉心压了压,毫无情绪的继续问:“怎么不见你害怕陆山景,他不算位高权重?”
陆山景当然算。
孟亦白也好,陆山景也罢,还有任砚周澜……
他们这些上流圈子里的人,对付她如同大象踩死一只蚂蚁。
不同的是,陆山景对她并没有扑面而来的凌冽和淡漠。
温暖的人,自然会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
当然,这话她也是不敢说的。
看出沈稚有一瞬的走神,孟亦白不悦地逼近身子,大手压在她身侧的大理石台上。
整个人就被他严丝合缝的圈在一小块范围里。
她眨了下眼,发觉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鼻息里,有淡淡的烟草味。
“想说他比我好相处,是么?”他的气息冰冷。
“不是。”沈稚为了自保,说了与内心相违的话。
“那怎么对他什么话都能说,对我不能说?”
“对您也可以什么都说。”沈稚百依百顺。
“那你怎么不问我允允是谁?”
沈稚顿了一下,“……我问了您就会告诉我吗?”
“不会。”
“……”
沈稚觉得孟亦白这人恶趣味起来根本没有下限。
沈稚攥一攥拳,也猜到孟亦白不会跟她说。
毕竟是他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