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不明白。
他爹自己不都还怨恨奶奶,偏心三叔,苦了他,怎么还能说出让大姐直接给三叔家当丫鬟的话?
他为了娘失了智,也非要他和大牛、大丫一辈子都欠大姐的嘛?
大虎从来都不压榨大花,在他眼里只有长幼区分,没有哥哥或者姐姐的区别。
他也不想欠谁。
就在此时,大虎对夏氏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他好像理解了,三叔说过的那句话——母慈子孝,母慈子才会孝。
司四郎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怪不得大哥你和大嫂恩爱了十多年呢,你现在跟大嫂简直一模一样。
自私自利,毫无良心。
瞧瞧你说的话,‘磋磨’,三哥是那样的人吗?
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本就是大嫂做错了,让你休妻你不休,非要跟她一起去找夏家人,没苦硬吃。
还反过来做出付样子,像是我们非要驱赶你。
既然如此,那四个孩子你就都带走吧,没有人想帮你照顾,免得吃力不讨好。”
赵氏在车上全程一字不落听完,她哭到最后都没力气哭了。
她从没想国大儿子会那么怨恨她,也从没想到大儿子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被夏氏蛊惑成这样。
赵氏叹了口气,在车上缓缓开口:“别等天亮走了,老大你现在就走吧。
赶紧走,我们这‘不仁不义’的司家,配不上你这样的情种。”
最终,司大郎还真的争着一口气,连夜带着不能说话的夏氏和夏老婆子离开了破庙。
至于他们要去哪里,程若安不担心,也不想管。
毕竟司少珩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都没打算插手一点。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个人命运。
缺德事确实是夏家人做了的,这结果也是司大郎自己选的。
程若安凭什么要有愧疚的情绪?
这件事,说到底最惨的是大花。
她在一天之间就失去了双亲。
钱老板找了十个青壮,从村口到破庙路口,依旧破庙四周,都给程若安他们安排上了。
青壮们家的老娘、小媳妇儿,也不少跟了过来,说要感谢东家,热情的帮程若安他们把破庙给里里外外拾掇了一番。
虽然还是残破,但干净整洁得像是程若安他们要在这里常住似的。
夜里,老二和老四两家人睡后院两个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