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别人家的孩子”,张大到百花村走亲戚,偶然见过一次,就记住了。
“司家三郎,你是读书人,你能和县老爷说说,把我爹他们给放出来吗?”张大搓着手,很焦虑的样子。
这话听得程若安太阳穴猛跳。
司少珩是读书人,又不是超人。
司少珩嘴角抽了抽:“他们殴打朝廷命官是犯了律法的。”
程若安:“张大,你要不还是去野花村村长家问问。
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保命的信物,例如哪位大将军的长枪、哪位武官的玉佩什么的。”
张大:“啥意思?”
程若安:“扯个大官的虎皮走后门,让县令通融通融,高抬贵手。”
县令明显就是个贪官污吏啊。
刘里正他们这么催他救灾,把他催烦了,都可能因为左脚先跨入县衙而被下狱。
更别说他们犯了律法……
“可是是他拖着不救灾,不把我们乡亲的命当人命啊!”张大心里很憋屈。
“那又如何呢?他是官,我们是民。”就连程若安这个从现代穿来的人都知道。
古代封建社会,皇权至高无上,除了达官显贵的命值钱,其他百姓?
呵。
算了,洗洗睡吧。
司少珩眼底闪过寒意,很快又被无奈充斥满了:“这些年,年景不好,不是天灾就是人祸,西北有叛军,西南闹旱灾,东边起洪涝,江南……”
他摇头苦笑:“江南富庶,但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人命怕是这天下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程若安的原身对这个时代了解得不如司少珩的原身多,但根据她看过的小说来说,这尼玛闹天灾那么多,肯定就是整个时代有问题!
退一万步来说,皇帝就不该下罪己诏吗?
她扯了扯司少珩的袖子,小声道:“我感觉这个大夏朝从上到下都很昏庸啊,你也别去县衙了,我担心你出不来。”
司少珩轻拍她的手,“无妨,就算不去要补贴银子,也得去开路引的。
县令应该很乐意让我们这些村民出去逃难。”
程若安瘪瘪嘴:“可不是吗,少一个人领救济粮,他就能多贪墨一两银呢。你以后还是要科举的吧?你可别做这种狗官,我担心报应到孩子身上。”
司少珩:“你就庆幸这大夏还能通过科举来改变身份地位吧,不然我就得考虑造反了。”
程若安一僵。
“你疯之前先给我一封和离书,再给两个孩子写好断亲书。”
司少珩勾唇一笑,没忍住揉了下程若安乱糟糟、灰扑扑的头发:“到医馆了,你和四郎去找大夫,我和张大就在这里下车,步行去县衙。”
程若安点点头,就听到司少珩叫住司四郎,给他安排要做的事。
“四郎,你一会儿把你三嫂送进杏林堂就去西街的书肆帮我买几本书,四妞的药你三嫂会帮她找大夫抓,粮食干粮之类的,你待我回来再一同去买。”
司四郎点头:“好咧,三哥。”
程若安:???
四妞有什么病?
抓什么药?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司少珩,司少珩没看她,但在她手心写下四个字。
【空间,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