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青却并不回答。
记忆深处,那冷彻骨髓的疼痛再次袭来,逐渐包裹住林怀锦的身体,让她濒临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她才刚刚重新与亲人相逢,哥哥却忽然变成了这幅样子?
那些她以为的漫长来日、可以重来一次的机会,难道都是幻影泡沫吗?
林怀锦眸光涣散,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拍在了她的背上。
模糊间,一个略显沙哑、低沉困倦的声音于她头顶响起,“阿锦,阿锦?”
这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似乎被蒙在一层鼓皮里,听起来分外不真切。
可它却仿佛一根顺水而下的浮木,让濒临淹死的林怀锦骤然惊醒。
她浑身一震,猛吸一口气,眼神立即清明。
这才察觉到,林松青压在她肩膀上的重量,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而她仍然死死抱着林松青,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泛白。
这时,那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它清清楚楚,近在耳边。
“阿锦,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怕。”
随着这声音,林松青一下一下,万分轻柔小心的拍着林怀锦的后背,仿佛在拍一件过于脆弱的稀世珍宝。
林怀锦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她顿了顿,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抬起头,看到林松青满怀歉意和自责的眼睛。
他说话时有些喘不上气,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阿锦,对不起,哥哥吓到你了吧?”
林怀锦眼圈通红,“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记忆里,哥哥的身子绝不会这般病弱。
见她这幅样子,林松青内疚极了。他轻轻抹了抹林怀锦的眼角,有些无力的扯出一个略显夸张的笑,企图蒙混过关道:“没有怎么啊。”
“也许是想得太多,难免有些头晕罢了。”
“你放心,哥哥我常年遵守养生之道,活到一百岁都不是问题。”
林怀锦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心中抽痛。
明明病得是他,他却还要强打精神说这些俏皮话,哄自己开心,让自己不要担忧。
她的傻哥哥呀,什么时候能不再把她当做一两句话就能骗过去的小孩子?
想到这里,林怀锦正色,严肃道:“不许笑。”
“哥哥,你好好回答我。你上次吃饭,到底是什么时候?”
林松青从善如流地张开嘴,刚想随口胡诌一个时间出来,腹部却忽然又传来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