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星看了霍老夫人出丑的这一出闹剧,心里的气微微出了些,故意扬声道:“老夫人对自己的下人,还不如对一条狗好!”
此话一出,周围默默围观的下人们对视无言,但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霍老夫人终日端着好高一副架子,喜怒无常,对下人确实如同对待牲畜,吆五喝六,从未好言相向。
时常是一个不顺心便打骂他们,克扣月钱。
下人们虽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口,但心里都颇有微词。
如今亲眼看到主子不分青红皂白便掌掴同伴,他们本就不舒心,又听到含星的挖苦,更是不满霍老夫人。
原本离霍老夫人站得比较近的几个下人纷纷默不作声地退远了些。
见形势不对,霍老夫人显然也意识到什么,指着含星就要再骂,林怀锦不动声色的握住含星的手,看向霍老夫人的目光中带了威胁的意味。
霍老夫人的手指头抖了抖,终于还是咽下了到嘴的污言秽语。
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嘴角抽动,快速调整面部表情。
再看向林怀锦时,已然挂上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怀锦,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偷啊抢啊的!”
“我又不知道那几只珠钗被你放到哪里去了,自然是要仔细找找的!不过是翻找的时候弄乱了些,你就非得这么胡乱揣测、恶语伤人?”
林怀锦冷笑一声,看了看屋里如遭洗劫的一片狼藉,“老夫人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弄乱了些’?”
霍老夫人张望一番,似乎也觉得有些理亏,但仍虚张声势道:“不然呢!下人们手脚粗笨,不小心打碎了几只箱子而已!怎么,怀锦你家财万贯,还非得计较这些小小得失?未免太一毛不拔了点吧!”
她强词夺理,贼喊捉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承认,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林怀锦气极反笑:“霍老夫人还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得很。如果这些东西都是不小心砸烂的,那我请问,含星脸上的伤,也是你不小心打的吗?”
“对啊!就是不小心的!这死丫头上来推我,我不小心打了她一下,是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跌破了头,这也能怨我吗?”
“你……”含星不敢相信地指着霍老夫人,“你怎能如此厚颜无耻?”
许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碰上这么个三番五次指着自己鼻子骂的丫鬟,霍老夫人一听她的声音,火冒三丈,扬起手来就要打含星的巴掌。
手却忽然被另一只手稳稳截住,没能落得下。
她诧异的转头,只见伴月已经料理完了院子中的一帮杂碎,不知何时站在了林怀锦身边。
此时,她一言不发,看似纤细的五根手指却十分有力,握着霍老夫人的手腕,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霍老夫人使劲挣动动了两下,没有挣开,见林怀锦三人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由的也有些胆寒,“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林怀锦,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我可是将军府的老夫人!”
林怀锦缓步上前,看着霍老夫人的眼睛:“老夫人别怕,我不想干什么。”
她一字一顿道:“我只是,不小心派人烧了你的屋子,打破了你的脑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