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谢家时,谢仪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淡然。
虽脸色如常,但眼里的担忧挡不住。
崔简之眸光晦暗,在唇角微勾间,将她的下颌攥入掌心:
“姑姑,你着急了。”
力道并不大。
可有一股羞辱感涌上谢仪心头,她唇角紧抿,只恨自己有求于人。
“事关父亲兄长,不敢不上心。”
“求公子告知真相,事后无论让奴婢为您做些什么,奴婢都心甘情愿。”
这还是崔简之第一次瞧见她弯下笔直的脊背。
原来,谢仪也会有求于他的这天。
只是,关于谢家近况种种……
她还是不知道得好!
“我派去接你父兄回京的人已经在路上,到时你们阖家团圆,一切姑姑自己能看到……只是在这之前,你得听话。”
崔简之笑中带着蛊惑:“你应该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
顺手牵倒了谢仪纤瘦身影,撞了他满怀。
结实的胸膛让谢仪吃疼。
犯上媚主,千古骂名。
可偏偏这个条件是容不得她拒绝的,她深吸一口气后,才终于忽视了热气喷洒在颈项间的酥麻:
“公子,为什么偏偏是奴婢?”
“从小被姑姑管教久了,总想享受一下被姑姑伺候的滋味。”
谢仪懂了。
木然语调应该是扫兴的。
可崔简之却吃她这样,更想亲手揉碎她的伪装淡定。
崔简之才终于笑了:“姑姑,学生怎会舍得您受累呢?”
“还是累我一个吧。”
那双眸子盛了被蹂躏一团的破碎春水,是最好蛊惑。
一夜,不断。
谢仪是扶着腰从榻上爬起来的,她不明白,为何明明每回出力的是崔简之,可被折腾得要死不活的人……
却是她?
“谢姑姑。”慵懒音调再响起。
这次,谢仪是真的嗓子都哑了:“公子有何吩咐?”
得亏崔简之比想象中多几分良心,没再伸手要折腾,只用指尖揣过她细眉星目:“婚事悬落,李家那头定还不会善罢甘休。”
“姑姑可得送佛送到西。”
贴于耳畔的的热气洒落,崔简之从没有给谢仪留下任何拒绝的机会。
她垂眸应首:“此番琐事,奴婢不会让公子劳心。”
回到长青堂后,谢仪用脂粉盖住颈项间所有暧昧痕迹,那封由崔夫人亲手给她的信件被她纳于板床之下,没有拆封。
她并非选择尽信崔简之,而是太了解崔夫人拿捏人心的手段。
谢仪对他们母子没有信任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