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日,她鬓角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就洒落,正巧挠在崔简之皮肤上时,为他分散了受伤缝针所带来的疼痛。
崔简之满心满眼都只容得下谢仪的笃笃神情。
一回生二回熟。
谢仪这次为崔简之再缝针,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生疏,抬眼就撞进他热切目光:
“这些天就先抱病,等到风头过去再向锦衣卫报道。不然,这细线还不知道能够经得住您这几回折腾。”
“我才入锦衣卫就请假养伤,会给手下留下怎样印象?”
崔简之摇摇头,虽然仍旧面色惨白,但眼里风清朗月:“我说过,我是要爬到最高处的。”
谢仪蓦然掌心发烫。
竟是崔简之将她的手背紧紧攥在其中:“今日是靠赌约才让梁王服软向姑姑道歉。”
“我要的,是日后这些人再也不敢辱及姑姑半句!”
男人的话语像记重锤砸进了谢仪的心中,连她呼吸都忍不住仓皇。
她压根躲避不及,连心跳加快的速度都被他所掌控:“公子说笑了,奴婢有自知之明。”
“您既有雄心壮志,就该将心思放在仕途上。未来夫人也一定会为您挑一门上乘亲事,总归,您就算爬向高位,也与奴婢无关。”
短暂心动后,谢仪理智复苏。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将手心抽离。
可因为力气太重,竟让崔简之唇角溢出一声吃疼闷哼:“姑姑,我好疼。”
“是不是扯到了伤口?让我瞧瞧。”
谢仪立刻提起心神,凑近时,却撞进了崔简之得逞的眼中。
当她被双臂禁锢的瞬间,谢仪清楚知道,她上套了。
男人手脚太快,几乎还没给她留下丝毫反应的时机,就已经将她压在身下。
她只来得及道:“小心……别用力扯到伤口。”
就连谢仪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关切多迷人。
崔简之快要融进她那双秋波涟漪之间。
“姑姑果然还是放心不下我。”
“日后再不准说那些话……我的一切都和你息息相关。”
“你说非正妻之礼不嫁,我是真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