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二年生。”
“二年生。所以呢?”
重复着迹部的话,她原路反问回去。
并没有率先移开目光,她就这么与他四目相对,不退不让,不闪不避。
阳光照耀下,藤堂夕夏起着薄汗的脸庞仿佛在发光。她浑身散发出率性与坦然的气息,无畏亦无惧。
无言地对视数秒后,迹部的唇边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紧接着,闷沉的笑声从胸腔处响起,逐渐扩散至口腔。他仰头大笑,看上去愈发肆意张扬。
“呵,藤堂夕夏。”
灰黑色的眸子又望了她一眼,而后转向小谷正人的方向。
“上场吧,小谷正人。”
迹部的声音沉稳有力,话语简短却不容动摇。
“就。。。就算你是部长,也不代表你能对我指手画脚。”
小谷正人下意识地想避开迹部的目光。
“真丢人啊。女生的挑战,也不敢应吗?”
迹部冷笑一声,眼中透出睥睨之色。
小谷正人牙床紧咬,瞪视夕夏一眼后,恨恨地拿起网球拍走进了场内。
又一轮比赛开局。藤堂夕夏没再收着自己,高速发球和强力扣杀齐齐上阵。
纵使前一场比赛一直在有意识地储蓄体能,但刻意拉长的战线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消耗。尤其,她面对的,是力量在她之上的男选手。
但是,对她来说,向日是可敬的对手,也是值得交的朋友。敢当着她的面,诋毁她的朋友,就请做好被她击溃的准备。
每一击都不留余地,她要燃尽自己最后的力量。
为友情,为信念。
“你真的是女人吗?”
屡次失球,甚至一度被打掉球拍的小谷正人愕然。
喉咙里有灼热的痛感,胸腔内的空气越发稀薄,每一寸肌肉都仿佛在燃烧。
藤堂夕夏嗤笑一声,手上击球的动作不断,嘴上讽刺的话语不停。
“说什么我不是女人。不过是为自己弱找的托词罢了。”
“知道自己立于不胜之地,所以你怕了。但是,你没胆子做的事,有人敢!”
“有句话叫做,咬人的狗不叫。看来学长你,还差得远呢。”
——也许我只有一身莽力。
——但我就是我。
——没有“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