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知可以反悔,他说的话自然也不算数。
时间如水,一眨眼,又过去了四十天。
这段时间里,不止巫遥忙,谢宁知也忙。
他像是遇到了棘手的工作,总是一消失就消失四五天,回来后,会给巫遥带来自其他城市,甚至其他国家的伴手礼。
伴手礼的类型很多,如精致的香水,美味的巧克力,可爱的毛绒玩具。
巫遥微笑着收下所有的礼物,随即进入厨房,给在外劳碌的小谢总做一顿美味的晚餐。
他们的交流多发生在夜晚,谢宁知也只有在晚上才会抽出时间早点回家,因为他知道,家里有一个人在等他。
两人之间的氛围看着没有太大的变化,生意宴会的一场风波像是在无形中消失。
但事实上,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了更隐蔽的方式藏在角落之中。
饭桌上,谢宁知坐在巫遥的对面。
他其实也发现巫遥今日里的沉默,但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因为,随着调查的深入,谢宁知发现了谢真还没擦干净的蛛丝马迹。
他想到这位哥哥,脑袋就一阵疼痛。
根据现在掌握的消息,谢真还活在世界某个角落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他获得的消息是同步给谢植的,即使谢宁知略施手段,让谢植获得的消息有一定滞后性,但以谢植对谢真的重视程度来看,谢真很快就会被抓回京市。
只是这样的话,巫遥这边的事就更难办了。
巫遥解下系在腰后的厨房围巾,坐在谢宁知对面。
九月,是一年中京市最热的月份,但房内的空调却没有开得很凉,丝丝暑意仍从窗户缝隙里攀爬进入屋中。
谢宁知默默解开了领扣的几颗扣子,而巫遥却披着一件衬衫外套。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热,挽起袖子,给谢宁知装了一碗鸡汤:“给,先喝碗汤暖暖胃。”
鸡汤是巫遥一大早起床,用文火慢煮的。
金灿灿的清澈汤汁像流动的黄金,飘在汤面的枸杞和当归散发着药材的清香。
谢宁知接过碗:“谢谢。”
今天巫遥做了一桌比较清补的菜。
药材老火鸡汤、鲍汁发菜、清蒸生蚝。
分量控制得很好,恰好够两名成年男子吃。
即使同居了有一段时间,谢宁知还是不太能适应巫遥的贤惠,他默默地喝了一口汤,在心里更加替巫遥感到担心。
也许这就是吃人嘴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