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的话也太麻烦您啦!”乐柠老实,真心实意说,“但以后,只要您愿意叫我来,我都会来的!”
牧山气了个半死。
好啊,像林家喜苑的老板一样,对乐柠呼来喝去,有那方面需求时,才可以随叫随到是吧?
乐柠直到现在,还把他当成这种对象在经营!
而且,退一万步说……暂且不论他是什么态度,乐柠既然想和他成为那种关系,那也该殷勤一点,多找时间讨好他、和他共处一室才对,光是直愣愣地抛出一个“我想跟着您”的提议,然后就按兵不动了?其余事全部交由他来烦恼,反客为主令他寝食难安?
乐柠害怕被他拒绝?还是说一旦发现他这里行不通,就要赶紧找下个对象?这么讲究效率?
乐柠以前迫于现实,可一旦突破底线后,他每次和林老板也是这么“一拍即合”,完全没有磨合期、说上阵就立马提枪的吗?
“随你吧。”牧山感到寒心,冷脸下桌,“吃完不用收拾。”
乐柠见牧山要走,不知道自己怎么安顿,尴尬问:“小牧先生,我、我晚上……”
晚上怎么?
牧山想,难道乐柠以为他今天也是有“需要”才把人领回家的吗?
“你晚上随便找一间睡——只要不是我房间。”牧山咬牙切齿扔下这句话,自己回屋了。
牧山走后,乐柠看着牧山没动过几筷子的饭菜,有些为难。
他还是盖好剩下的饭菜放进冰箱,又擦干净桌面,把垃圾放在玄关。
做完这些,他才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借用卫生间。
但他没有随便找一间屋子睡觉,更不可能贸然去牧山的卧室,他想,沙发就很好,宽敞得像小床一样,他还没有睡过这么柔软舒服的垫子呢,沙发上也有小毯子,夏天晚上不会冷。
他关掉客厅照明,昏黄柔和的夜灯自动冉冉亮起,他不知道这些夜灯需不需要关闭,索性留着,因为牧山看上去无所谓这些,他不想多此一举惹牧山注意。
但他其实更喜欢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下睡觉,小时候在村子上,晚上都是很黑很黑的,他习惯了。
阳台窗帘是自动的,不用手动拉绳,他研究一会儿,终于关好。
给柠檬小树打过招呼后,他在沙发躺下,用外套盖住眼睛,酝酿睡意。
开学前夕,他理应为新生活感到忐忑,可他无暇去想明天,满心都是阴晴不定的小牧先生。
第二天。
牧山没告诉乐柠去学校的具体时间,乐柠清晨就收拾好,犯愁,该给牧山准备什么早饭呢?
牧山比他想象中起得早,九点多就出现在客厅,虽然只随意穿着牛仔裤和短袖t恤,但乐柠仍然感觉,回到城里环境的牧山,和昨天坐在山间枯树根上形容狼狈的牧山,是判若两人的。
“收拾好了就走吧。”牧山抬腕看表,“随便吃点东西就送你去学校。”
乐柠点头,利索跟上,快走到玄关时,牧山忽然叫他“等一等”。
牧山重回客厅,蹲在电视柜前翻找几个抽屉,拿上一个方盒,出发前递给乐柠。
乐柠下意识接过,定睛一看,立马觉得烫手:“手机?小牧先生,我不能要这个……”
牧山换鞋,无视乐柠的拒绝:“每年新款发售,会有很多人送我,我也只能用一台。它虽然没拆封,但一过维保期就是二手价,放着也浪费,我一般都是转送,给你或给别人,对我来说没区别。”
乐柠仍然面露难色,牧山说:“助学金的事情不需要担心,你不用再申请了。”
乐柠一懵,但牧山没有细说。
乐柠以为“随便吃点”,是在楼下或学校附近,结果……
牧山住在大学城周边,离市区不算近,开了二十分钟车带乐柠去商圈,与学校的方向背道而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