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化为人形,用手抹了抹身上的黏液,扯嘴角:“琛儿你怎么把我也变了。”我哼:“让你老情人一个不孤单寂寞嘛,我做好事儿。”他用妖术把身上变干净,然后蹭到我身边来,朝我低语:“生气了?”我离他两步远:“生什么气。”他又蹭过来,估计怕我爹和阿白姑姑听到,于是把唇瓣放到我耳畔。“那都是以前,现在我心里面,只有你。”这狗东西,太会撩了。我的脸瞬间染上绯红。“真的。”嗓音似能柔进我骨头里,“除了你,再也没有谁能住进我的心。”不行,我要理智,决不能就这么让他给攻陷。我硬生生把红潮逼退,伸出两根手指放到他唇上:“先把案子查清楚再说。”他嘴角噙笑,素手抓住我那两指:“遵命,我的大王。”棠梨有伤,我本来想着让他在九山修养两天,他却瞄着追俊的山头说不用,还催着我们快走。我知晓他是怕追俊过来舌灿莲花我又怀疑他,是以随便收拾了两样东西,便同他前往知了山。四天,我们一行人终于赶到。站在山脚,发现山下的镇子已修好,又如往昔一般热闹。当时我恢复了记忆,上马同追俊走前瞄了他一眼,他收好血手转身就发了疯,在镇子里面到处乱甩法术。那时妖们飞的飞逃的逃,青砖白瓦倒的倒毁的毁,挺惨不忍睹的。这时棠梨对着我痴痴傻笑:“等着有一天你回来,所以把它修好了。”倒是有心,但我面上不露声色,沉静安然。他见我没理,咳嗽两声,道:“山上我专门收拾了一处洞府,给你与伯父同住。”我道:“我们住在镇子客栈里。”他有些许失望,定了定,道:“好。”在路上一直风餐露宿,所以在客栈安顿下来后,立马在客栈的堂食用饭。棠梨夹一筷菜进我碗里时,有人一脚挤进客栈往我怀里冲来:“大王!”我抬眼去看,震惊不已:“庆真!”庆真扑进我怀里,泪眼婆娑:“真是大王!”“真是庆真!”我笑成了一朵花,心里面多开心。但我着实被骗怕了,赶忙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再把嘴角扯回,然后推开怀中之人。我问他:“我们何月何日相识,后宠的哥哥们都叫什么名字?”庆真抽噎着还想冲进我怀里,棠梨起身往我跟前一站,对庆真唬道:“你只需回答问题,不用动作。”庆真一怔,朝棠梨哼一声,倒也不敢违抗,只抹了眼泪对我道:“是五月六日相识的,那时柳絮满天飞,当时见了您,您还说我如柳仙踏来呢。”是,甚是。“哥哥们呀,有千延哥哥,月七哥哥,林生哥哥……”毫无二致。我激动地隔开棠梨与庆真抱在一处:“果然是庆真。”“大王,您不知道我有多想您!”“我也想你,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我二人越抱越紧。“好了。”这时有人过来用力地将我们分开,然后那人把我拉坐下,阴沉道,“先吃饭。”他这样子我比较熟,他以前这般的时候,傻了的我必然要被他罚去磨几天豆子的。我怕是被他罚怕了,居然乖乖拿起筷子扒饭,一句话也不敢再同庆真说。庆真呢精得很,也似觉察出了危险,偷偷躲我身侧不说话。我爹和阿白姑姑此时只顾吃,也不说话。正在这节骨眼儿上,土酱急冲冲冲进客栈来,嘴里还嚷道:“庆真这家伙跑得也太快了!”得,土酱要倒霉了。果然,棠梨把筷子一搁,阴阴瞄向土酱。“山上是走火了吗你这么急匆匆的,本大王因你这么一冲差点噎到!本大王若是噎死了你赔得起吗!”土酱有点懵,赶忙刹住脚步,道:“啊,大王在吃饭啊,我这是怕庆真给人抓去……”他哼一声:“本大王好久没喝豆浆了,土酱你去磨十天豆子。”“啊?”土酱更懵,“磨豆子?这不以前圈儿的活么?”棠梨眼刀杀过去:“去磨!”土酱吓得立马飞走。我突然反应过来,我现在聪明了还怕他了个毛线啊!我爹喝口阿白姑姑倒的小酒,向我道:“琛儿呀,你造的孽哦。”我郁闷至极,我造的哪门子孽?不过管它造不造孽呢,我不怕他棠梨了,就把庆真往我边上凳子一拉,呼小二:“再拿双碗筷来!”饭后,我把棠梨带到客栈门口,说想独自与庆真聊聊。罚了土酱后,棠梨一直不开心,尤其之后我与庆真还喝了好几口小酒,聊得嘻嘻哈哈,他就更不开心了,面色一直微沉,此时再听我这么一讲,他面色沉得都能抹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