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凝抬头看天,这才午时过去没一会,太阳离落山还远呢,哪儿就黑了?
觉得面前这两人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奇怪在哪,但看对方揽着周祁的动作太过熟捻,像是常有的事,两个大男人靠得又近,瞧着怪里怪气的,周栩凝眯着眼偷察有一会,突然冒出个不得了的想法。
真理在于实践。
周栩凝脑筋急转,迅速跟上车驾,觉马车启程靠二人近点,撑着下巴看褚君陵:“还不知这位大哥姓什么?家住何处?家中境况如何,可在朝中任有职位?”
褚君陵眼皮微掀,冷冷扫她一眼,没搭理。
倒是周祁听她问得仔细,隐隐觉得不对劲,警惕心上来,还当是周栩凝对褚君陵有什么意思,蹙蹙眉道:“你个姑娘家的,问这些作甚?”
“我爹这回让我来投奔,便是打算叫大伯给我寻夫婿的,我看这位公子相貌堂堂,又与堂兄交好,看着也不像是有妻室的,既是你的朋友,品性当然不会有问题,我想是这位公子若有此意,不如与我相处试试?”
“不行!”
“不行!”
周栩凝眼中精光又深了点,连拒绝都答得整齐,这般默契,不成两人真有点什么?
“为何不行?”
褚君陵黑着脸打算表一番忠心,顺便让周祁这堂妹死心,但被周祁暗中阻拦下来,周祁怕褚君陵话太重伤到周栩凝,毕竟是自己妹妹,也不知他和君王的关系,这话必然是无意。
几番斟酌,略避讳道:“他已有相好,不会再娶旁人。”
说罢耳根发热,觉得些许难为情。
“这样啊…”周栩凝故作失落的垂下眼眸:“既是这位公子有所爱,我还是不打扰了。”
周祁也点点头,对上褚君陵一脸狭谑装没看见,却暗中的脸皮发烫,臊得慌。
“堂兄。”周栩凝眨眨眼,想起周父交代的,又够过头问他:“你如今在朝中任职,可曾见过皇上?”
周祁不明所以:“有何事?”
皇上就在车里坐着呢,摆着张臭脸也不知给谁看。
周祁瞧是好笑:也不知这丫头往后晓得了褚君陵身份,会惊乍成什么样。
“还不是我爹,下月不是要秀选么?我爹便想着让大伯给我求个机会,也让我进宫参选,看能不能被皇上瞧中。”
她爹的意思,当皇帝老婆可比嫁给皇帝的臣子更靠得住,要是她在宫里混得好,哪日风生水起了,不定他周家还能混个皇商当当。
周祁警钟一咛,开口就道:“皇上断不会相中你的。”
言是周栩凝不适合进宫,让他趁早打消这个心思。
周栩凝被堂兄毫不委婉的打击刺中,心痛了痛,有点哀怨的盯着周祁:“堂兄,你也太打击人了。”
褚君陵在一旁帮腔:“你堂兄说的不错,皇上看不上你。”
周栩凝:扎心了……
堂兄打击他也罢,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大哥是怎么回事,她长得真这么差劲??
不应该呀,“我和你好歹有几分血缘在,姿色称不上绝吧,但也不至于丑得人嫌弃,你们也太伤人了。”
“你堂兄是让你认清现实,免得来日当众难堪。”褚君陵好不义正言辞,听得周栩凝一愣一愣的,随即有点不高兴:“我才不想进宫呢。”
她奇怪的是,这两人怎么都对她进宫一事十分反对,还极力的劝阻。
“都说皇帝后院三千佳丽,我可不愿跟几千个女人争一个男人,后宫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怕被暗算得渣都不剩。”
周栩凝说是认真,周祁不是外人,旁边那个是周祁好友,肯定也不会出去乱说,是以一点不担心这些大不敬的话有什么后果,朝周祁半吐槽半揣测地说道:“还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当妃子再光鲜,还不如找个寻常百姓来得踏实,哪日死在龙床上都不晓得。”
那后宫外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她却不稀罕。
褚君陵脸色眼见的难看,周栩凝说一句就黑上一度,周祁怕他不分场合的发作起来,忙将周栩凝的话打断,顺道为某皇帝证了个名。
“皇上为君清明,并无什么癖好。”
周栩凝不信:“你又没在龙榻上待过,怎知他有没有。”
“栩凝。”
不妨被周祁吼住,周栩凝瘪瘪嘴:“不说就不说,皇上又听不见,这么紧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