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觉罗氏便打算将年珠培养成第二个年晗来,可惜,从前的年珠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格格终于想明白了,若福晋知道,定会高兴的!”聂乳母认真想了想,道,“若说什么赚钱的营生,莫过于粮盐茶丝这些生意……”
她也只知道个大概,更多的就不知道,毕竟她整日困在内宅,极少出门。
找到方向的年珠面上难得浮现了些许笑容,到了傍晚,就去了觉罗氏的院子。
年家上下足足有两百多口人,可想而知从上至下每日有多少琐事。
年珠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觉罗氏这才忙完,她笑看着女儿道:“……珠珠,你竟想学做生意?还想做大生意?”
“对啊!”年珠点点头,脆生生道,“额娘,从前您不是时常在我跟前念叨起大姐姐嘛?说她十岁那年囤生丝赚了不少钱,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如今我要学学大姐姐,您不高兴吗?”
觉罗氏看着一本正经的女儿,却一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额娘,您笑什么?”年珠很是好奇。
觉罗氏难得见女儿如此上进,便正色道:“聂乳母说的没错,如今赚钱的行当莫过于盐粮茶丝,但想要将生意做大,从京中这些百年字号中分一杯羹可不是易事。”
“就说茶吧,那些大的茶商在浙江、江苏、安徽等地都是有自己的茶园,如今选茶、采茶、杀青、揉捻、运输……那都是有门道的,其中若有分毫差错,就是血本无归。”
“你一五岁的小娃娃,难不成还想抢那些成精商人的生意?”
年珠只觉自己的小心脏“哐当”一声碎了,有气无力道:“原来想靠茶叶赚钱这么难啊!”
但她并没有放弃,很快抬起头道:“额娘,您见多识广,您觉得有没有什么适合我做的生意?”
“最好能叫众人一提起这铺子就能想到我,夸我厉害的同时,顺便能赚点银子!”
觉罗氏认真思量的同时,却也不忘问年珠为何像变了个人似的:“好端端的,你怎么想着学人做生意?你可莫要将你大姐姐搬出来,从前我时常拿她说事儿,可没见你如此上进。”
“当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额娘的眼睛!”年珠嘿嘿一笑,实话她是当然不能说的,只能道,“从前我总以为我靠着阿玛额娘的庇佑,就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但我去了雍亲王府一趟,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就算阿玛大伯他们当再大的官,到了皇子皇孙跟前也得战战兢兢,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我们以后的日子好不好。”
“不管什么时候,多学些东西傍身总是没错的,若有朝一日我们年家落败了,您还能靠我呢!”
她话里话外皆是提点之意。
但觉罗氏根本没将这话放在心上,直道:“可是那日你祖父与你说的那番话吓到你了?”
她一把将年珠搂在怀里,轻声道:“乖孩子,就算真是十四贝勒被立为储君,就算年家真受到牵连,你也莫怕。”
“年家靠不住,你还有你外祖父呢!”
她之所以没将年羹尧那么多姨娘放在眼里,是因为她有底气。
她的底气来自于她的娘家。
她阿玛乃辅国公苏燕,她是阿济格的玄孙女,真论起来,她可是皇上的堂侄女!
年珠却嘀咕道:“额娘,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猪吃不饱,唯有自己最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