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尘佑站在一旁静得像一桩木像,始终没说一句话。
方时一脚上退了几步,还不忘跟范尘佑摆摆手:“我先走了真不好意思,谢谢你的衣服。”
厕所里传出清脆的水滴声。
范尘佑望着人半晌,嘴角才艰难地扯出个笑,男生温和地对他点了点头:“嗯。”
方时一被问秋牵着往外走,快要出门时刚想张口说话,问秋突然俯下身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啵”地一声响,吓得方时一快要跳起来。
匆匆拽着人往外走去,走远了点才低声骂道:“还有人!”
问秋没有说话,进了办公室却一把将人抱到了办公桌上。
方时一惊得瞪大了眼,脸凑得极近,夹杂的鼻息让他怎么也感觉到对方状态不对。
手指捏住了桌边,方时一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了?”
问秋盯了人许久,又泄气地将头抵在方时一肩上,闷声道:“衣服在沙发上,你先换吧。”
方时一简直莫名其妙,替人顺了顺毛,在办公室把衣服换好后,问秋倒是脸红嘴紧,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助理的办事效率也算极快。
两个小时调出了方时一需要的资料,只是不好意思道:“这份资料是找了专门的人提供的,对方可能不太愿意……给其他人看,方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楼下的会议室。”
方时一自然没什么意见,跟着助理来到无人的会议室,接过文件关上了门。
文件袋是密封的,摸上去不算很厚,表面还有警局的公章。
会议室的窗帘敞开着,猛烈的阳光正好照到了茶几前的沙发上。
方时一走到背光的地方坐下,解开袋子抽出文件,光是第一页上的死者照片,都让他心下一撼。
果然是那天在人民公园里看到的打电话的那个男人。
整整五页的内容,除却第一页对男人姓名性别身高体重的介绍,第二页一翻开,就是没有马赛克的尸体照片。
方时一匆忙盖下文件深吸口气,仅仅是一眼都让他胃中反复翻腾。
幸好已经是快要晚饭时间,午饭早早消化干净,不然他可能真就当场吐出也说不定。
他盯着眼前的茶几试图将脑中的画面洗去。
思绪又开始往别去飘去。
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自己来到二周目后变换了身份,一周目有他在的空缺就大都被填补干净。
比如池小闾有了新的好朋友,问冬请的家教也换成了一个新人,那一周目时期方母的女儿,又该轮到谁来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