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打架?”
“我又不是你学生。”
“信不信我赶你出去?”
床下沉默一阵,飞快回答:“她们嫌我骚。”
床上果不其然又传来恶劣的笑声,笑了很久,笑得床都在颤。
这回福春没生气,等那边笑的差不多了才说:“不骚你能让我进屋?”
“你怎么进来的你自己不清楚?”
床下的人把手举起来,拿着那张卡一动不动说:“把你的卡拿走吧!”
陈悦目没吱声。
福春得意地高高举起手,一字一字清晰说:“我要是骚,你就是色。”
“是,男人都色鬼。”陈悦目语气坦荡甚至还有点愉悦,“你勾搭的不止我一个吧,找我干什么?”
陈悦目想她要是敢说自己是最傻的那个,他就立马连人带铺盖把她丢出门。
福春倒是没这样说,给的答案出乎意料单纯。
“你就想问这个?你早说啊!”她翻了个身,面对墙壁声音闷闷,“你说有困难会帮我。”
陈悦目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我不是说那是骗你的吗?”
“你不是没骗吗?”
“我就帮你到这。”
话说一半,后面没明说的意思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他不是什么大善人。陈悦目就当自己警告过她了,福春要是装傻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床下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但是能听见手机哒哒敲字。陈悦目微微抬头望着那边,他看不到福春的脸只看见墙上躺得好好的影子。
“不愿意待你明天就走。”
“不是。”手机重复播放一段呱噪视频,是几个人在海边玩闹的笑声和说话声,福春按掉视频蔫声蔫气,“我想我姐妹了。”
她已经和姐妹们断联系有一阵。十三号那晚她从家里跑出来连再见也没来得及和她们说,车票钱还是大姐垫的。
两个月前家里要她结婚,福春连夜跑进城里躲着。父母联系亲戚满世界通缉她,把所有认识的人都问了一圈。
大姐当机立断让姐妹几个把福春微信和□□全删了,社交账号能注销全部注销,最后叮嘱福春让她啥都别发,和所有人断掉联系找个地方安静躲一阵。
福春照做了,但是憋了两个月她实在太想她们,想得受不了。她又开始注册账号,一点点试探重新联系她们。
“想就去找。”
“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的。”福春说这话时带点委屈。
净化机声音突然弱下来,房间出奇安静。
咚!
一个塑料纸包着的小硬块砸在下面枕头上,陈悦目说:“吃吧,吃完刷牙。”
福春拿起来摸一摸,是一颗水果糖。她把糖放在枕头下,坐起来两手支在床边撑着脸,“我还以为是套呢!”
“招待不周,下次一定准备。”
福春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陈悦目一会,将他从头发丝到下巴颏认真地看了一遍问:
“你还是处男吧?”
这问题把陈悦目问愣了,他看着床边那颗脑袋,想讽刺可发现自己竟然词穷,支吾半天最后一拉被子转过身回了两个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