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克兰手心的伤口流淌出来,这个伤口足够深,才使得不用一会儿,他的手掌里已经捧上了一汪血。守候在一旁的元修将器皿拿上来,接住从他掌心里开始溢落的血液。
“好孩子克兰,我需要你的血。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这张美丽的面容,用这样柔和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即便再做什么鲜血淋漓的事情,都是可以饶恕的。甚至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请求,哪里还能够有拒绝的道理。
克兰怔怔凝望着大祭司,即便伤口多么疼痛,也似乎注意不到了。
天真的牧羊少年说道:“可是,您是大祭司,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于这个国家的子民来说,大祭司是神圣的,不应该沾染血腥与污秽。那么在他们的眼里,神圣的大祭司就已经被玷污,已经无法完全压制封印地狱之魔。
这本书里的大祭司,确实在沾染了血腥之后,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压制地狱之魔,所以大祭司和地狱之魔有私下的交易。这也就是这件事成为大祭司秘密的主要原因。
元修端上来那一小碗血。白缙伸手将这碗血接在自己的手中。他看着克兰,说道:“如果我这样做,会怎么样呢?克兰。”在克兰惊讶地凝视下,他端着这一小碗血液来到了唇边。张了嘴之后,就将这碗血倒入了口中。鲜红的血沾染了白缙的唇瓣,让这唇色更加显露几分诡谲怪艳的美。
“您——您——”克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白缙说道:“克兰,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如果没有一位健康年轻、鲜嫩蓬勃的青年的血,我的生命就会终止。为了能够维护这个国家,为了能够封印地狱之魔,我必须这样做。”
特殊的器皿,让血液不会有任何的残留。这些血液完全进入白缙的口中。他只觉得自己的嘴里是一股浓烈的草莓汁的味道,他忽然又发现了这个功能的另外一个好处。要不然,如果是真正的血腥味,他可能会忍不住想吐。
说完这句台词,见到克兰呆愣地凝望自己。他将手中的器皿递给元修,他又说了下一句台词:“我明白了,克兰。”
他以一副失望的模样,要站起来,结果克兰立马说:“不,不,大人您,您——”他停顿了一下说,“大人您竟然遭受如此劫难,却要独自承受。只要能为大祭司做任何事,我就非常荣幸。”他捧起手来,“这还有一些没有干涸还在流淌的血液,大人您要用吗?”
身为一个远在国都之外的牧羊少年,是不会知道鲜血的玷污会让大祭司的能力减弱的。只知道圣洁的大祭司不允许被任何血腥与污秽玷污,其余的一概不知。在听到大祭司有自己的为难之处时,只会虔诚地献上自己。
白缙的手轻轻抚摸了克兰的脑袋,他用一种叹息一般的声音说:“乖孩子。”
这张俊朗的脸上,展露出天真纯粹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眼睛尊敬地看着白缙的面容。
大祭司就是喜欢搜罗这些天真的孩子,让他们甘愿献身自己——当然这个献身,只是指献祭自己的血液。最后白缙对克兰说:“做好你擅长的事情,把你这只小山羊,也养得肥肥胖胖的。”
被喻以小山羊,克兰好像有点害羞,一点都没有已经成为待宰的羊羔的自觉。即便手心里的疼痛还存在,他还是笑着仰望大祭司,他腼腆地说道:“这确实是我擅长的事情,请大人放心。”
白缙的这段剧情演完了。他站立起来离开了那里,元修在他的身边说:“又将一个单纯的孩子骗入囊中了。”他对白缙偷偷竖了一个大拇指。
白缙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脑海里听到元修传递过来的声音,他说:“您就是主人啊。已经完全成为一位让人见了一眼就忍不住臣服的主人。这个主人您是练成了!”
听到他像是发病似的在他脑子里这样大喊,白缙抬起手来,在元修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其实不重,就是为了阻止这家伙突然发疯而已。也说了一句:“闭嘴。吵死了。”
元修被打了脸,一双热切的眼睛看着白缙。
听到了元修一声感叹:“主人中主人……”
看他好像真的有点痴迷的目光,白缙冷着脸往前走了几步。有时候元修忽然发神经,那还真是不可预测的。不过每次发神经,都会让白缙在某种情绪上忽然转折,这样就不会注意刚才在想的事情了。
好像刚才,他从克兰那里出来后,想的是克兰在这祭司宫殿悲惨的遭遇,于是心间忽然涌上一层阴翳,然而就是元修这样一发神经,那种情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白缙知道这是元修故意的,见身旁的元修一边捂着左脸一边继续跟着他。他忍不住,又在元修的右脸上打一巴掌。元修愣了愣,另外一只手也捂住自己的右脸。现在完全是一副捧着脸的姿态出现在白缙跟前。非常滑稽好笑。
白缙说他:“你捂脸干什么,我没用力,都不见红。”
元修捧着脸陶醉地说:“我在感受主人在我脸上打巴掌而残留的温度。”
白缙无语地看了一眼,最终忍不住笑了。
第134章
闹了一会儿,白缙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元修也开始正经起来一点。他说:“我给你准备了花瓣浴。”
“什么花瓣浴?”
“大祭司有一个特别大的浴池,比夫人的那个浴池还要大,你要不要试一试?”
听到元修提到夫人的浴池,真的让白缙有点想念那大浴池了。其他的几个世界,都没有这种浴池。在那大浴池里泡一泡,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按摩了一样特别舒服。
剧情要等明天才会有,本来他打算着,要不要再去看一看凯利斯,但是一听到比夫人的浴池还要大的大浴池,他就开始心动。
不过其中一件事让白缙比较在意:“花瓣就算了吧。”
元修说:“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依旧笑得谄媚。
见他脸上还是这种表情,白缙忍不住手痒,捏了捏他的脸说道:“差不多行了。不用演这么久。”
元修嘿嘿笑了两声,没说别的什么话。带着白缙去往那个听起来就很舒服的大浴池。他们才刚走了两步,就有仆人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都是急切焦躁的神色,那个仆人跪在白缙的跟前瑟瑟发抖说道:“大人,犯人出逃了。”
听到这个犯人出逃,白缙根本想不起来所谓犯人出逃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