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舟点头:“来了,还来了两个。”
大喜过望,楚照便又要起身:“她们应该还没有走吧?”
她们一定不会放弃她的。
然而,接下来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罩面浇淋,卫云舟却还带了十分善解人意的语气:“本宫看她们在门口苦等了很久,过意不去,让她们先回去了。”
楚照:……
她们就这么走了?楚照抓狂,就这么留下她,在这里当困兽囚鸟?
楚照终于放弃了挣扎:“那我怎么办?”
原本的衣服扔了,现在的衣服又不能穿走,说是什么驸马的衣服——她担心她要是把这衣服穿出去,卫云舟便让她做驸马了。
新婚夜发现驸马是女人,想想就觉得真可怕。
“没事,时间还长——”卫云舟忽然起身,“您,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万一你们柏堂,又有人过来了呢?”
楚照无言以对,她也只能应下了,开始祈祷翠微快点想起她来。
卫云舟起身之后,就径直往外面走去,将她一个人留下。
这宫中的风景也就是这样,楚照恹恹地看了一圈,很快就又昏昏欲睡。
无聊得紧,可是她又不能做什么。至于卫云舟的香帐床榻,她如今清醒着,哪里敢再像昨晚一样上去?
她索性就靠在椅子上面睡着了。
卫云舟出去之后,终于憋不住汹涌的笑意,她极其少见地笑得灿烂。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她现在说什么,那个人都会相信。
衣服她当然没扔,随口胡诌一句罢了。她还没有这么蛮横霸道,至少是别人的东西,她总不能说扔就扔。
她缓缓走出水月殿外,有宫人侍奉。
“参见殿下,您接下来去哪里?”宫人虽然低下头不敢直视,但是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老用眼角余光去瞟。
虽然卫云舟不着朝服,但是气度犹在,宫人自不敢多么大胆地去瞧什么印记,都怪小姐妹,胡说八道些什么!
昨天一夜,今日早朝回来又是这么长的时间……她们殿下,到底和那个雍质子发生了什么?
“去长年殿。”
宫人犹豫片刻:“是,那我是跟着您还是……”
这里面还有个人没出来呀!从昨天到今天,已经不是“夜宿外男”这四个字可以简单解释的了。
“你看着吧,”卫云舟淡淡道,“等再过半个时辰,给她送饭去。”
又送饭啊?等等,是那个楚照一个人嘛?
宫人下意识问:“殿下,您等会儿不过来嘛?”
卫云舟仿佛没听到这句话一般,她直接走了。
呃,宫人凝望那如松挺拔般的背影远去,愈发摸不着头脑了——她刚刚说错什么了?
前天晚上听小姐妹说的,说这女人要是受了爱情的滋润,面貌会如同什么被藻雪过一样。
而她现在看卫云舟,是又不是,算了,搞不懂,不想了。她只能安心地守着里面这位准驸马了。
虽然今天在水月殿中有所逗留,但是对卫云舟来说,并非浪费时间——相反,她还觉得这算是一种消遣。
嗯,也许消遣这个词用得不对。她不深究。
只是在水月殿中耗费了时间,长年殿中自然有人等候多时。
她甫一坐下,便听见了一声破空的响声,有人又自飞檐而下,是上次那个黑衣人。
是她的线人过来了,一道冷冽女声响起:“殿下……上次去调查的事情,有了回音。”
“什么回音?”卫云舟抬眸,示意黑衣人将信给她。
她接过来,展开。
黑衣人一板一眼道:“我们原本以为,那些铁匠铺是被人提前包下,所以才不承接大规模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