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熳这边,也并未冷场,钱氏关切地问候着她的肚子,怎两月了还不见动静,叫吴熳来日得空了,家来一趟,她请了生子方面的圣手来与她瞧瞧,吃吃偏方甚的。
吴熳只面无表情听着,并不作应。
她身上阴气未散尽,估摸着也怀不上,公婆、贾琛都不着急,她更不会?为此?烦心。
反倒是一旁的庶妹听得意动,也想看?看?这方面的大夫,百般讨好钱氏,将其?注意力引了过去,倒叫吴熳轻松了不少。
在吴家用?饭毕,夫妻二人便告了辞,钱氏对她怀孕之事很?上心,反复叮嘱,并着回?门时她没带走的压箱底“好物?”,一齐给了她,吴熳不接都不行。
回?家后,贾琛见了,笑了半晌,又观摩许久,作出“略粗糙”的评价。
吴熳不理,被人扛起,治了半宿的病。
睡去前,她迷糊听得贾琛说要找大夫来瞧瞧她好了多少甚的
初三?起,一家四口就又忙了起来,请人吃完自?家的年酒,又或一家子或分开,去吃别人家的年酒,一直忙忙碌碌至了元宵,贾敦兄弟一大家子聚戏了一回?,这年方是过完了。
贾敦贾林氏夫妇毕竟有了年纪,累得够呛,正月十八,贾敦便带着贾林氏上山修养去了,将家中?大小事务一应交由小两口照管。
吴熳跟着婆母理了两个?月事,已能上手,加上家中?一切皆有定例,并不难料理,只看?账精力不济些,好在婆母给的有个?丫鬟识字,叫她念着,吴熳倒是省了不少事。
一日,胤礽见妻子用?西洋数字算账,速度极快,略微惊讶,看?了许久,冷不丁问她,“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出去走走?”
吴熳先时未反应过来,只以为贾琛唤她到院子里走走,便道,“等我算完这一笔。”
后听人笑,又解释说要带她去外地。
吴熳顿住,目露震惊。
相处了近三?月,吴熳已从贾琛对前两任未婚妻的态度上,隐约猜到了他对于担任他“妻子”这个?身份之人的要求。
最基本的,就是照管家事,孝顺父母,让他在外行走时,无后顾之忧。
说实话,这样?的男人放到现代,就是渣男,但在这个?世界,如此?夫妻相处方是常态,甚至贾琛到了这个?年纪,没有纳妾没有通房,没有庶子庶女,于他的正妻来说,已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吴熳没有挑战封建礼教的雄心,她嫁给贾琛,一为活命,二为报恩,虽二人正在发展合作之外的感情,但以他们如今的感情深度,还不足以叫她丧失理智,要求贾琛为她停留。
而且,吴熳对留在家中?,陪伴、孝顺真心实意待她的婆母,并无不满,只对于没有途径让她提升自?保实力,略感遗憾罢了。
没想到,今日,贾琛竟然邀她一起出门。
“不愿意?”
吴熳听得男人问,语气中?透着遗憾。
她想问为什么,又没问,只浅笑着回?,“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若是有理由光明正大在外行走,她也不愿一辈子被困在内院里,围着家长里短打转。
“那母亲……”吴熳犹豫着问,她走了,婆母是不是一个?人在家。
胤礽笑着解释道,“父亲一直想让母亲上山去陪他,只母亲嫌山上无聊,不愿去,有你在,母亲有了伴儿就更不愿去了,我们走了,父亲正好有理由,会?极高兴的。”
吴熳一听,便放下心来,问起他欲去何地,打算什么时候走等等……
两人一面派人告知了父母欲远行的计划,一面收拾打点着行装。
如胤礽所?言,贾敦很?高兴,儿子娶妻之后,他们父子二人行事太招眼?了些,他打算在山中?避上一段时日,也欲叫儿子安分上几日,不想儿子打算外出,可不正中?他下怀,便极力劝妻子在山上陪他。
贾林氏只是担心儿媳路上受苦,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应下,但也有些事儿需处理,便先下山料理完,再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