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艺像被刺了下,几乎是下意识地缩回手。
少年指节微旋。
“咔哒”一声,门锁应声开了。
容艺若无其事地收回钥匙,推开门:“谢了哈。”
室内一片黑暗,带着潮湿腐朽的味道。
少年轻皱了下眉:这种环境怎么能住人。
容艺抬手摸开墙壁上的灯。房间被点亮。
拥挤又狭窄。
她没遮拦惯了,倒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自如地从衣架上抽下睡裙,又用下巴指了指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示意游赐坐那儿:“你等会儿我,裤子湿的厉害,我得先洗个澡。”
少年应了声“嗯”,情绪很淡。
扯过那张椅子坐下。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衣架。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卷子,都是全新的,一字未动,只歪歪斜斜地写了个名字。
他静默地抬手,忍不住轻轻用指腹摸了摸她小学生一样的字体。
轻柔又缓慢。像是在摸她的头一样。
椅子后面正对着床。是容艺睡过的床。上面有一条粉色的薄被子,一个小小的枕头。
左侧用瓷砖隔出一块半开放的小区域,简陋的瓷砖上有一口小锅,边上摆满了调料。看样子应该是厨房。
右侧则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是洗浴室。
此时,里面正传来潮湿的水声。
游赐安静地垂着眼睫等她。
没过多久,水声停了。
然后传出吹风机的声音。
游赐想:她在吹头发。
他耐心地等待,垂眼看着自己缠绕着绷带的右手手心。
钉子扎的不深,他却希望伤口好得慢一点。
浴室门开了。一阵潮热的水雾。
容艺踢踏着拖鞋出来。
她穿了一条白色长睡裙,刚洗过的头发略有些蓬松,带着清洁的洗发膏香气。发尾还没完全干,往下坠着几滴水,沾湿了睡裙的下摆。弄得有些透明。
游赐安静地靠在椅子上。
余光里,少女脚踝白皙,上面挂着一条细细的红绳。
他抿着唇想,和记忆里的如出一辙。
“你饿不饿?”容艺边拎出一袋泡面边问他。
她晚餐只吃了个烧饼,现在肚子在咕咕叫。
少年淡淡看她一眼,不明所以地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