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惘看到有几位修士开了灵印。
高阶灵印。
想必是那几位古土境内关门弟子的。
修真士人可炼灵印,妖可炼妖印,而魔和凡人没有内丹,无法创造精神力,因此不能炼印。
炼印的三大主要材料:心头血,上古凶兽的灵血,精神力。灵力只占一小部分,用以辅之精神力。
炼出的印并非实体,只是一种轻薄而半透明的标识,最大可覆盖方圆百里,将神识附于印上催动内丹和气息运转,便可汲取所覆范围内的天地灵气,无需炼化便可直接转化为灵力为己所用。印的好坏程度不同,覆盖范围也不同。
也就是说,印可以帮助他们在必要时短时间内快速提升实力来应对突发情况。有时也是一种保命之举。
不过这都是对于一般修士和妖而言,对于修真界大能来说,印几乎没什么用处,自然也不会费功夫去炼印。
就谢惟来说,他必也是用不着灵印,无妄剑一出鞘,几乎没有人能伤的了他。
可是孟惘却清晰地记得,上一世的谢惟是一直在炼印的,他甚至多次去请教天玄怎样才能炼出有爆破式功效的灵印。
孟惘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炼就有极致功效的灵印那么执着,他想要其发挥的效力远胜于灵丹自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一声极具穿透力的琴音打断了孟惘的思绪。
向下看去——
一把红木七弦琴幻化到温落安的手中,暗紫色发尾迎风招展,白皙的指尖翻动,随即一套急促的音律倾泄而出,魇兽发出痛苦的嘶吼,攻击也变得迟钝。
他忍不住皱眉。
这小妖,太善了。
孟惘故意问道,“师兄,你不去帮忙吗,看他们有些费劲。”
“我有病?”谢惟毫不犹豫地反问他。
看看,看看。
这就是差别。
孟惘暗自笑道。谢惟和他是一类人。
“师兄你是负心汉。”
“……这词不是这么用的。”谢惟无语。
孟惘总是不管什么场合就凭心情说一些莫名其妙或毫无逻辑的话,他并不是不懂这些词的意思,只是一种故意违背和忽视纲常的叛逆。从十一岁时就这样,即便提醒多次也总也教不好,改不了。
他太清楚孟惘这个人古怪的性格和变幻莫测的情绪,以及……对感情边界的漠视和一窍不通。
“我们出了古土境就行。”谢惟冷淡地扫了一眼下方暴虐的魇兽,衣袂翻飞,向温落安他们传音道,“自家的事自家解决,古土境弟子想必还不至于无能到连累他人。”
风乔儿收了红缨枪,翻身御剑升空,“师弟,上来!”
温落安犹豫半晌,仍是听话收了琴,站到了她的剑上。
至于傅靖元……
孟惘往后扫了一圈也没找到他的人影,转头一看才发现那人正御剑停在前方三十米左右,懒洋洋地揣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下方的热闹。
傅靖元并不是没有同情心,他不坏,就是懒。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脚下的空间毫无征兆地撕裂开来,出现了一个泛着金光的裂口,足有数十米长,那金光却带着极强的吸力,无妄低低地振动起来,发出阵阵嗡鸣声。
周遭的修士全部受此干扰,有些还没来得及喊叫便被吸入裂口的空间之中。
“是秘境。”谢惟的眼神冷了下来,“法场不稳,秘境竟在古土开了。”
秘境有很多,开启虽无固定时间,但也有固定的空间范围。
总之不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