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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去世第一晚,程蓉决定在家里守灵。
温呈礼没有走。
两个孩子还小,刚才就去睡了。
她看了眼沉默内敛的男人,只觉得父亲能有这样的学生,也是一种幸运。
王文盯着棺材。
岳父现在去世了,以后温家和程家的关系还会这么紧密吗,他还有机会更进一步吗?
他忍不住开口:“程蓉,你要不要休息休息?”
程蓉摇头,“这才几点。”
“四点多了。”
王文本来困得不行,但顾及温呈礼还在,所以不敢当面露出痕迹。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温呈礼肃然起身。
程蓉连忙道:“辛苦你了,还在这守一晚。”
温呈礼理了理衣服,嗓音和煦:“我与老师认识这么久,这是应该的。”
见他离开,王文立刻清醒,按住要去送人的程蓉,“你歇着,我去送。”
庭院里亮着灯,外面夜色深沉。
王文追上去,“温先生。”
“温先生,今天傍晚那会儿我也是着急,怕爸的后事出问题,主要是谁能想到这么年轻的女人有真本事,我不该以貌取人,以后一定……”
他当然不是和祝从唯道歉,而是为了自己在温呈礼心中本就不堪的形象。
温呈礼眸色沉静,声音极淡。
“你有现在废话的功夫,不如多给老师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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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一辆车缓缓驶近温园。
温呈礼迈步走进主园的庭院里,行走时带起的微风令一旁芭蕉叶悠悠晃起,露水滴落在地。
同时,祝从唯昨晚定的闹钟响了。
过了几秒,床上才探出细白的胳膊关掉闹钟。
祝从唯起床开灯,发丝凌乱,漂亮的眼睛里还氤氲着初醒的迷蒙。
她住的这地方是二楼,平时开窗可以看见远处的荷塘,不过她怕蚊虫,通常关着,反正有薄薄的窗纱透气透光。
天刚蒙亮,灯光显眼。
庭院里的男人脚步一顿,朝光亮来源处遥遥望去。
远处小楼上软烟罗的窗纱似烟雾朦胧,映出窗格后一道纤薄的身影,正侧着身垂首绾发,玲珑雅致,隐隐约约。
隔纱观美人,如花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