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先去找一块合适的石条,把自己空缺的罩门给补齐。
……
飞鹰堂。
大堂里,灯火通明。
几十个穿着黑衣,别着利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围坐在几张桌子旁边。
喝酒吃肉,摸牌九掷骰子,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这两天大家伙儿的四处设卡盘问,一个个都是捞的盆满钵满的。
这有了钱,自然就是要好好耍上一耍,开心开心不是?
至于说齐堂主死了儿子?
怕什么,齐堂主还能和他们这些小弟计较不成?这寻常人家有个喜丧大事什么的,聚的人多了都会耍上一耍,更何况他们这些青皮混混了。
真要是连耍两把齐堂主都不让的话,谁还会替他做事?
而一旦越过前堂,经过走廊来到后堂的话,这里的气氛就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了。
只见后堂的白布帷幔之下,停着一口上等的楠木棺材,看那漆相,明显是现做不久的。
棺材前面的火盆里,一堆厚厚的纸钱压在一起,把明火都给压下去了,只能是在地下阴燃着。
冒出了阵阵黑烟。
呛人。
只不过后堂里面却没有一个敢咳嗽出声的。
盖因那位坐在正上方的,两鬓花白的中年人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些。
“都说说吧,有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中年人对着两侧的黑衣人开口问道。
他就是齐天鹰,青帮“觉”字辈的堂主,手下有一百来号打手,十来个身手了得的红棍。
今年五十有二的他有过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听上去倒是人丁兴旺。
但问题是,前面两个儿子先后夭折不说,两个女儿也是只活下来了一个。
活下来的这个女儿还是个人尽皆知的悍妇,以至于快到三十岁了依旧嫁不出去。
最后,只能是被齐天鹰给强行嫁给了自己的一个手下。
正因如此,齐三儿实际上是齐天鹰唯一的儿子。
对于齐三儿,齐天鹰不可谓不上心,自小就把自己那一套心狠手辣的行事准则言传身教。想的就是儿子能够子承父业,把这个飞鹰堂给继承下来。
为了让这个小儿子能够好养活一些,齐天鹰专门去了普陀山打了一个长命锁不说,还特意给儿子起了个齐三儿的贱名。
只是没想到,眼看着儿子长大成人了,自己正谋划着给他说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好成家立业的当口。
儿子没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
绝后。
暴怒之下的齐天鹰发动了手里所有的力量,还和黑白两道都打点了关系,挂出了最高五千大洋的悬赏花红。
誓要找到杀自己儿子的凶手。
一时间,整个上海滩的黑白两道都是闻风而动,就连虹桥口的小日子都是对此事报以了极大的关注。
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齐天鹰的金钱攻势下,他很快就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就在儿子失踪的当天,他和手底下的人在路上搭了个外地人的肩子。
从儿子尸体上那被折断的脖颈伤来看,很明显儿子是踢到了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