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鹰潭看着车内露出来的半张侧脸,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他的女儿,意阑珊——
很好,看着自己的父亲受尽屈辱也不下车帮他说话,这就是他的好女儿,跟她的母亲一个样。
喜欢看他丢脸。
意阑珊下车望着一早一木都没有什么变化的庭院,以及那颗百年荔枝树上系着绳子的秋千。
那是外公特意亲手给她做的秋千。
“那个秋千谁都不能动呢,即便是你两个表弟也不能动呢。老爷子可是把它当宝贝一样供着呢。”
意书宴站在意阑珊的身后,语气温和说道。
他不说,意阑珊也知道,因为那颗荔枝树和秋千都被打理得很好。
眼眶有一丝丝的温热,这一刻她很后悔。
后悔五年前刚被继母一家赶出国外的时候为什么不联系外公。
想必外公在国内因为找不到她一定很着急吧?
“二舅舅,外公在哪里?”
意阑珊微微仰头,将眼泪收进去,出声问道。
“在后院,不过他现在在跟人下棋,不过也没事,是熟人,你可以直接过去。”
意书宴刚刚停车时看到客人的车子还没有开走,想来是老爷子那个臭棋篓子还在绑着人下棋呢。
意阑珊点点头,抬步走向后院。
意家老宅是复合式的房子,前院有假山鱼池,走道铺了鹅卵石,两边种了一些当季的花,经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后院。
后院则是种满树,只是现在是十一月份,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正中间建了凉亭,远远望去凉亭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身穿深红色厚款长褂的棉衣,头发花白,带着老花眼镜表情严肃的盯着旗子。
她的外公。
而另外一个人则背对着意阑珊而坐,背部挺直,身穿黑色羊毛外套,周身透着一股温润的气质。
亭子里正煮着热气翻滚的开水,脚底下放着两桶炭火。
还以为他们不怕冷呢,显然是怕冷的。
她还没走上前,便听到刚刚还表情严肃的老人此时耍起了无赖。
“不不不,不对,你怎么能将我的车呢!重来重来。”
说着,伸出手将旗子打乱。
“好。”
男人嗓音低沉清冽,透着一股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