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人偶的脸,瞬间沉迷于吸狗,‘啵啵啵’地照脑门亲了好几下,发出了邪恶的笑声:“小狗老婆生下来就是要被我亲死的嘿嘿嘿嘿嘿……”
时晴:……
时晴犹疑地看了看之芙,又看了看她怀里的人偶。人偶软软地垂在她怀里,然而他惨白的脸色却更衬得那双漆黑的玻璃眼珠像是深渊般可怖,无机质的冰冷看不出有任何一点跟‘小狗’这个美好的词沾边,反而让人联想到恶鬼……
她打个寒颤,不敢再看那双眼睛。
不过,怎么说也是虚惊一场,待之芙在床上安顿好人偶,时晴抚着胸口,两人肩并肩离开房间走下楼梯,之芙打量着她苍白且虚弱的脸色,奇怪地问:“时晴姐,是昨天没睡好吗?”
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吗?今天的雨,确实下得太大了。即使是现在,在屋子的内部,隔着厚重的水泥墙,也能听到外面倾盆大雨的哗啦声。
“……”奇怪的是,说起这个话题,两姐妹中一向大大咧咧的时晴却沉默了一下。她抿着唇,顿了好一会儿,才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颈说,“昨天晚上做噩梦……唉。”
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她几乎做了一整夜的噩梦,在梦里被追杀,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对方是个高大的男人,拖着长长的砍刀四处找她。奇怪的是,她是昨晚才跟着之芙来到这间别墅的,可梦里她却好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对四周的一切都无比熟悉。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闭上眼前她看到天旋地转,整个屋子都在她的视线里颠倒,紧接着就仿佛窒息一般惊醒,从床上跳起来,她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梦里自己被那个可怕的杀人狂砍掉了脑袋。
“噩梦吗?”之芙问。
此刻她们刚好走到楼下,时晴站在楼梯下,之芙站在上方。
时晴仰起头,在阴雨天昏黑的屋子里,看到女孩逆着光笑起来,对着她张开手臂。
“抱一下。”她说,“我给你抱一下就不会做噩梦啦。”
紧接着,一个轻轻软软的怀抱自上而下的拥下来,在散发着潮湿阴暗气息的老旧大房子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她感觉到之芙把下巴放在她脑袋上,蹭了蹭,像个毛绒绒的小动物似的。
整夜的噩梦和始终萦绕心头的不详预感被一个拥抱轻而易举地驱散,好似什么阴霾在她面前都能烟消云散,时晴也跟着笑起来,心情突然轻松了很多。
“嗯。”她说。
借着吃早饭的功夫,系统跟之芙简单介绍了一下其他人,除了黎夜和时晴时雨两姐妹,剩下的两个男生也是之芙的同学,一个叫单鹏天一个叫穆勒五人都是同一个社团的朋友,彼此之间很熟悉。
早饭是三个男生做的,煮了一大锅粥,蒸了一些速食面食。睡了一个晚上,现在热气腾腾的东西一下肚,昨夜留下的凝重恐怖的氛围就在人群里烟消云散了。
吃完饭后众人一起收拾碗筷,一直弄到中午,但窗外下了一早上的雨,此刻依然势头不减,甚至还越下越大了,黑云压顶,天色愈发阴沉,明明是正中午,天色却黑得仿佛傍晚。
吃完饭,昨晚报警的穆勒又拿着电话出门了,说要问问警察什么时候过来,过了一会儿,却面色难看地回来:
“雨下得太大了,雨天上山危险,警察局那边说来不了。”
“……什么?!!”出人意料的是,时雨的反应尤其大,“为、为什么不来?现在不是白天吗!”
“雨太大了。”穆勒虽然不解,但又解释了一遍,“能见度低,开不了车。而且这荒山没有公路,落石又多,担心出现山体滑坡,他们不敢冒险。”
时雨愣了一下:“那我们不可以自己离开吗……我们有车啊!”
穆勒叹了口气:“过来看看吧。”
众人跟着他走向屋子的后门,两辆车正停在后院的草坪上——但就像他说的,雨太大了。
细密的雨连成了一条不透明的帘子,车离后门大约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但几乎看不清楚车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雨滴像是利刀子,伸手出去都能感觉到打在身上的刺痛。
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离开了。
众人站在廊下,面面相觑。
另一个男生打圆场:“现在还早着,这雨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下了,也下不了多久,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只能这样了。众人叹了口气又回到了房间里,检查好门窗全部锁好关好,这才安心不少。
现在是白天,又有那么多人聚在客厅里,房间里大开着灯,恐怖的氛围被驱散了不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变成了催眠的乐曲,众人或坐或躺,在客厅里无所事事。
反正也是闲着,单鹏天一拍大腿,从地毯上跳起来说:
“我们来玩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