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罗闻的心思,其实阙爷也并不了解。
罗闻并不是在赌气。
他垂着眼睫,心里十分难受。
此刻他脑子里想的是阙之渊那些让他心疼的细节。
他记得阙之渊挽起袖子穿着围裙在自己家别墅的厨房炒菜,阙之渊说,他这种出身的人,什么都得会做。
他记得阙之渊说自己只有一件二十九块钱超市买的衬衫。
他记得阙之渊不会穿西装打领带。
罗闻在心里笃定,他不愿意跟自己见父亲,一定是觉得家世悬殊太大,怕父亲无法接受。
阙爷堂堂一个人物,道上的人谁不知道他的名号。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只是因为出身而自卑。
想到这里,罗闻深吸了一口气,主动往阙之渊的肩膀蹭了蹭,柔软蓬松的头发撩上他的下颌。
“我不生气了。你抱抱我吧。我知道你没做好准备,我等你。”
一言既出,阙之渊立刻抱紧了他,紧得好像生怕窗外的风都能把怀里的人吹走似的。
看的前面座上的何言直牙疼!
何言单手托腮转向坐在右边的盛垣,满心不服气。
奥人家的男朋友轻言软语善解人意。自己的男朋友呢?
一整个事业批!
算了。谁让自己非要上个总裁!
何言忽然想起前世做主任医生的时候忙的黑白颠倒,院长cpu自己时说过的话: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谁让他自己眼光这么高!口味这么叼!吃的这么好!想要吃得好就得付出代价。
盛垣不能主动,自己总能主动吧。反正这张脸也是承重墙做的。不要也罢。
何言瞥了一眼后座上缠成麻花的两个人,嘴巴一扁学着罗闻的语气——
“我不生气了,你抱抱我吧。我知道你忙,我等你。”
盛垣正在沉思那个难搞的并购案呢,冷不丁被何言那捏着嗓子瓮声瓮气的酸话给吓了一跳,人都麻了!
“你干什么?!”盛垣下意识往外躲了躲。
“你干什么?!”后座的罗闻气急败坏跳脚。
完蛋完蛋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何言对着后座翻了个白眼,“就许你们腻歪,不许我们说点体己话?”
“不是何言你有病吧?有病就吃药!你学我说话干嘛?”罗闻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