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之下,视线里摊开一个宽大的掌心,中间躺着一颗大白兔。
“冲冲苦味。”阙之渊低声道。
罗闻一愣。
这人刚才还在凶他,现在给他一颗糖?
愣神间面前的掌心忽然收回去了,罗闻一脸委屈的抬头,张嘴想要把糖要回来,忽然间就有粗砺的指腹伸过来拨弄他的嘴唇。
“干嘛……”
他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阙之渊轻轻捏住,微微一撬,牙关之间挤进去一颗糖。
“呜——”
罗小公子被迫吃了一颗糖,剥好的。
有点甜。
“算你有良心。”罗闻抹了一把眼睛。差点苦哭了,现在又被甜到了。
阙之渊轻笑出声,声音低沉柔缓,就好像刚才那个满面严霜的人不是他一样,“良药苦口,要听话。行了,我走了。”
“再见不送。”罗闻一屁股坐了下来,重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阙之渊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脑袋,“要听话。”
罗闻翻了个白眼,忽然觉得脑袋顶上有点不对劲。伸手一摸,靠!粘了个大白兔糖纸。
这边二楼卧室里,何言把饭菜放到桌上,“起来吃饭。”
盛垣从浴室里被何言抱出来以后就一直趴着,何言喊他,他假装没听见,脑袋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何言走过去,才发现他脸色涨得微红。
“怎么了?”何言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盛垣在心里抓狂!
此刻他需要药膏!就上次在他的别墅里,何言给他上过的那个药。冰冰凉凉的很有效果……
但他说不出口。
火候还不到
何言叫了他两遍看他没反应,只当他是在发脾气,怪自己在浴室的时候把他强按进了浴缸。
“好了好了不闹气了。”何言哄他,顺手揽住他的腰身抱他起来。
这一抱,好家伙牵动某处的伤……盛垣直接红了眼眶。
“别动!”盛垣咬着牙低吼。
何言一怔。
这一声低吼何言要是再听不懂,那就不配做老攻了。
何言立刻把他轻柔放下,从床头的医药箱里取出小瓶子的药膏,低眉顺眼一连声认错。
“怪我怪我,都怪我。只顾着浴室里给你清理,忘记回来再上个药了。是我不好,往后一定注意!”
还“往后”!盛垣在心底恨得牙痒。
再一想,嗯?自己这个念头好像……似曾相识?